这是棠云关第一次听到韩振衣一下子跟他说这么多的话,一直以为韩振衣是一个言语不多,不苟言笑的人,却是今晚出人意料的说了这么些话,这倒是打破了棠云关对韩振衣之前的认知。
听了这些话,棠云关只是看了韩振衣两眼,并没有回答什么。
“你家人呢,怎么没有听你提过家里人呢,还有为什么要来玄天宗拜师求道呢?”
韩振衣今晚就像是一个话匣子,一连串的问题迎面而来,与之前的不苟言笑的形象差距太大,令棠云关实在不敢相信这是之前的韩振衣,仿佛就像是两个人一样。
“我已经没有家人了,我的家人都已经去世了。”
棠云关回忆起当初的情景,难免依旧很失落,心情低落。
“咱们还真是同病相怜,我父母也去世很久了,这世上也就只有我孤身一人。”
原来韩振衣本是一个在偏远的山村,山野村夫之子,因家中贫弱不堪无力抚养,于是被父母送上玄天宗,后来在伙房中当了一名伙房值事弟子。
一次下山回家探望父母,不料家中遭逢巨变,因雨势骤大,冲垮了山坡,结果乱石下山,砸死了不少村民,韩振衣的父母不幸罹难。韩振衣大恸之下,安葬了父母,便又回到了玄天宗。
听完韩振衣的叙说,棠云关也不由得兀自叹了口气,如同韩振衣所说,自己跟韩振衣还真是有些同病相怜。
“那你父母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呢?”韩振衣直接坐了过来。
“我母亲在生我之后,因为大量出血加上气血虚弱便力竭去世了,父亲遭致仇家陷害而死,我是冒死逃出来的,原以为能在这里学到本事为父报仇,却没想到只是在这里当了个伙房值事弟子。”
说起这些,棠云关依旧难免悲痛愤懑,自己大仇未报,拜入玄天宗也只是做了个伙房值事,因此心中怨愤难平。
“原来你身世这么可怜啊,我们两个的遭遇还真是十分相似,你今年几岁了?”
“二十岁了。”
“我十八,我比你小两岁,这样今后我就叫你做哥,咱们以后就是兄弟了,在这里互帮互助,你认为怎么样?”韩振衣一脸真诚的看着棠云关,笑着说道。
或许是因为同病相怜,身世相楚,棠云关与韩振衣也算是言语投机,当下也没有回绝,点头答应。
事实上,其实韩振衣比棠云关大了两岁。
二人在窗户的月光下,双膝跪地,抬手证誓。
我韩振衣今日与棠云关在此共证誓盟,今后患难与共,祸福同受,生死不论,愿苍天作证,特下誓言。
我棠云关今日与韩振衣在此共证誓盟,今后患难与共,祸福同受,生死不论,愿苍天作证,特下誓言。
二人一一立下誓词之后,当下握手笑颜。
“你比我年长,从今以后我称作你为大哥,你就叫我小弟,咱们同甘共苦,哥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可是你比我入门早,按照辈分我该叫你师兄,又如何做你的兄长,不可,还是我称你为大哥吧。”
棠云关当下想要拒绝,却被韩振衣回绝道:“大丈夫哪有那么多的婆婆妈妈,我是粗汉子一个,大字也不认识多少,让我做大哥不是为难我吗,更何况师门是师门的事,咱们结拜是咱们的事,两个不挨边。”
“大字不识,刚刚结拜的誓词不是说的挺好的吗?”
“那是以前听村里说书的讲过,说古人结拜时誓词就是这么说的。”
棠云关也是一顿汗颜,虽说大老粗不识几字,可是这江湖誓词倒是说的挺顺口,想来没少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