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姨有没有煮骨头汤你喝?”脚脖那处传来的痛感稍微减轻了一些, 付雪梨紧绷的精神松懈了不少。
“没有。”许星纯弯曲手指, 按压红肿那处, “疼就跟我说。”
“你最近不要抽烟, 也不要喝酒。”付雪梨目光漫无目的地,在茶几上逗留了一圈,然后若无其事地问, “那束百合是谁送的?”
他不浅不淡回答,“同事。”
“马萱蕊?”付雪梨直接问, “她今天有来过?”
“有一群人。”
这算是默认了吗。
她半边眼梢挑起来, 忍不住道,“那你知不知道一般探望男朋友才送百合?”
许星纯低垂着头,充耳不闻, 她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
“当然, 我不是管你的意思,假如你现在有合适的对象”
她努力想找个理由, 把刚刚话里流露的占有欲给圆回来——
毕竟他们现在的状态和关系, 还是比较僵硬纠结的,什么话都没说开。且不说她摸不清许星纯的态度, 连确定自己的都难。
换句话说, 她对许星纯。有感情, 有**, 还有很多很多愧疚。
这样多的愧疚感, 甚至已经到了要超过她能够承受的范围。
可怎么办呢, 付雪梨就是这么缺乏责任感。
明明自己也知道, 但是总是控制不住得意忘形。劣根性改掉根本不是一时半会的事。
有时候也会冒出,干脆就这样一走了之算了的想法。装作她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许星纯的事,他们也是互不亏欠的。
可心里总有一个声音说。
——对许星纯好一点吧。
他这么可怜。
他喜欢了你这么久。
对他好一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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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合适的对象,然后呢?”许星纯语气似乎有嘲讽。
付雪梨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心里仍旧抱着侥幸,硬着头皮,企图像以前一样蒙混过关,“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
说好就当朋友,放下以前,重新开始
唉,为什么刚刚还轻松的气氛,现在突然变成了这个样子
许星纯盯着她看了片刻,“你到现在,还要继续对我说这种话装傻吗。”
“没有,不是。”付雪梨下意识否认。一时茫然,想说什么,又没开口。静默片刻之后,突然想明白许星纯话里的意思,心里七上八下的,渐渐下沉,浓重羞愧的情绪又涌上来。
原来,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只是不想说穿而已。
冷眼旁观她的反复无常,看她对他一系列的行为——像偿还,其实是自己受不住诱惑,从而找了冠冕堂皇的借口接近他。
看透了她的自私狭隘,看穿了她的人性阴暗,却依旧没有揭破。
表面好像是付雪梨在对他好。
其实呢?
其实只是她打着偿还的旗帜,对许星纯做尽了无耻之事。
还是喜欢对他撒娇,展现似有若无的占有欲。偶尔给他尝一点甜头,却又不付出什么实际行动。
她知道自己这样真的很自私。说一两句表面的话关心他,就假装自己是在偿还。
但是根本没想过他要的到底是什么。
只要他不说,她以为就这样假装下去,就这样掩饰太平,也没事。
大约几分钟以后,付雪梨很小声地说,“对不起”
说完又在心里骂自己。
又说对不起到底要说多少个对不起才算完?
对不起有用吗。
不说对不起又能说什么?
可是对不起真的好无力。
许星纯呼吸明显变得粗重起来,他站起身,说,“好。”
付雪梨有些心慌,伸手去抓他的手腕,“我刚刚不是那个意思。”
“嗯,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你值得更好的女孩。”付雪梨又在口是心非。
许星纯变得好凶。
和平时的他反差太大了。
弄得她有点不敢惹。
这么低的气压,这么冷淡的表情,对旁人很少有,对她最近却不少。
付雪梨闷着不出声。像是突然泄气,嘴角一撇,“当初我那么对你,你是不是很伤心啊,所以到现在也不愿意原谅我?”
“原谅你什么?”
张了张嘴,付雪梨说,“如果你愿意听,我以后再跟你讲,好吗?许星纯,你不要恨我,我难受。”
“你知道和我住在一起的后果吗?”许星纯问。
他的回答,和她的提问八杆子打不着边。
的确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
毫无预警地,许星纯俯下身。付雪梨只感觉后颈被一股力攥住,蓦地,唇舌被人迎面堵住。
他挡住了背后的光,剩下一片漆黑,半点空隙都没有,几乎是要窒息的力度。他真的是用咬的,湿湿软软的下唇又被裹住,吮了吮,津液黏腻。
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被迫承受。
下巴被手指扣紧,身上那条滑溜溜的真丝裙已经被几乎粗暴地撕扯开。膝弯被折起来,她眼睛水迷迷地,试图推他,但是没推动。口腔鼻道的氧气在一点点流逝,眼角沁出了一点泪。
她说,不要恨她。短短几个字,就能让许星纯的克制力迅速濒临崩溃瓦解。
汗从相接触的地方密密渗出。
拉扯之间,他身上的t恤也从腰部卷起来。她的手无处安放,不小心碰到他背上**的皮肤,指尖像带电一样。又快速弹开。
许星纯下腹发紧,疼到痉挛。混合着**,有点让人崩溃的疼痛,却远远不及她一两句话来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