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车窗隐匿在警察局路边的小巷里,那里藏着意味不明的注视,我隐隐感觉压抑,似乎那尾随的眼神要破窗而出—他在看我。
我慢慢地往车子靠近,助理走在我前面,毕恭毕敬地为我开了后车门,示意我往里坐,我弯了弯头,往里坐下。
此刻的我有些拘谨,被人从警察局里捞出来,实在不是一件好事,更何况,现在的岩深,对于我来说,就像个陌生人一样,我不敢也不愿意再接近。
“谢谢你。”我道了谢,打破空气中的寂静。
“我说过,我们之间的关系,不用说谢。”他今天没有戴眼镜,高挺的鼻梁显露无疑,语气冷淡。
“前面路口放我下吧。”我垂下眼,双手的手指缠绕在一起。
没想到黑影一晃,他的手指伸过来,猝不及防地抬起我的下巴,端详道:“想不到,才几天不见,你就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眼里都是红血丝,真是可怜。”
语气轻佻,微勾嘴角,一种志在必得的模样。
我只能假装冷静地拍开他的手,用手理理耳旁散落下的发丝,说道:“没什么事的话,我想下车了。”
“老师...”助理为难地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岩深,没想到称岩深为老师。
“回闵行。”
“是。”助理答道。
“岩深,我真的很累了,想回去休息。”我看着他偏灰的眼睛,有些败下阵来,放软语气说道。
“我偏不让呢。”他收起脸上的表情,微微眯着眼睛,紧盯着我,修长的手指从我的马尾后顺下,“嘣”地小小的一声,震得我有些头皮发麻,我猝不及防地转头一看,原来是断了的头绳,被岩深握在手里,他靠近我,薄薄的嘴唇几乎要贴上我的鼻尖,而我的后颈贴着座椅,无路可退,:“乖乖听话,否则...”他的话只说了一半便不再说,而是缓缓地笑了笑,意味不明。
如同,黑夜里冷血无情的动物睁开了灰色的瞳孔,开始捕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