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高兴的自然是薛琛。
他一早就听姐姐说过这样的安排,但心里仍旧有些忐忑。
毕竟,皇城距离江南路途遥远,林焕和朱萸都是家里的宝贝,父母也未必愿意他们为了求学到那么远的地方来。
还好,朱萸说,以后他和林焕都会在太学院和他一起读书了。
那真是太好了!
他可以和他的朋友们一块儿重新出发,这样的话,不论去做什么,他都不会感到害怕了。
就在两个孩子激动地叽叽喳喳时,两边的参赛队伍都已经入场完毕。
太学院和江南书院分别派出了十名学童,参加南北交流赛。
分别比赛六艺,在规定时间内决出胜负。
江南书院的办学质量虽然很高,但到底还是比太学院差那么一丢丢,不过,林焕却是争气,只要他上场的项目,俱都拿了头名。
很是长脸。
薛琬知道,那是因为林焕知道此赛过后,他就要转学太学院,若是不拿出过硬的成绩来,到时候作为参加交流团的一员,难免要被人敌视。
而朱萸没有比赛,相对来说就要简单低调许多了。
林焕必须要做到全优,这才可以轻松地转学太学院,他强,就没有人敢欺负他小看他。
这是他短暂的十二年的生命中,从底层默默爬上来的生活智慧。
比赛到了一半,还是非常精彩的。
就连薛琬这些大人们也看得目不转睛。
中场休息的时候,侯三公子将萧然和王翰都叫了走。
他们几个经常玩在一起,见面了说几句话也是很正常的,薛琬倒并没有在意。
但不多时,侯三公子身边的小厮便急匆匆地跑过来求助,“薛七小姐,萧然公子不小心受了伤,还请您过去看一看。”
薛琬算得上很警醒的。
她又不是大夫,萧然受伤了,第一时间应该去找大夫,而不是她。
而且,她和萧然的关系虽然侯三公子心里知道,但不可能不顾她的名声放到明面上去说出来的。
但关心则乱。
而且这小厮确实是侯三身边的人没错。
这说不定是因为萧然受的伤比较严重,侯三一时情急,这才忽略了这些小细节,命他身边的人来请自己过去看看。
她咬牙问道,“他们现在在哪里?”
侯三的小厮回答,“就在后面的船坞。”
船坞?
太学院临水,背靠着一座大湖。
湖上有舟,自然少不了船坞。
可是没什么事,这三个男人跑去船坞干什么?
薛琬心里存了点疑惑,但到底还是抵不过对萧然的关心,所以想了想还是去了。
她临走之前叮嘱了魏玳瑁几句,“我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你就在这里保护好孩子们。”
魏玳瑁皱了皱眉,“要不,我还是陪你一块儿去吧?”
她压低声音说道,“我看了看侯大小姐的表情,好像不怎么安分啊!总觉得这里面有诈。”
薛琬叹口气,“我也有点不大好的预感。但是,若是不过去看看,也难免心里不安。”
她说道,“不过你放心,光天化日,就算有什么蹊跷,这帮人也不敢对我做什么的。这里还有比赛,到处都是人,若是出了什么事,那可不小。”
大概是在千机司干活形成的习惯,每次出门前,她都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所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薛琬跟着侯三的小厮离开。
魏玳瑁有心想要跟上去,但一看两个小子还什么都不知道在那叽叽喳喳聊得开心,薛玥也是个娇滴滴的弱女子,她也没法子抽身走开。
她想了想,便对自己说道,“船坞?若是一刻钟后琬琬还不来,我便去找她!”
不远处的侯大小姐看到薛琬离开,笑得眉眼都眯成了一条缝,“她总是自恃聪明,那又怎么样?还不是乖乖地上当受骗?”
洛贵女也笑得嚣张,“侯三公子的小厮,有一个双胞胎弟弟,那个薛琬定然是不知道的。”
她附耳对着侯大小姐说道,“您放心,那边都已经布置妥当了,薛琬插翅难逃!”
侯大小姐挑了挑眉,“就这么点时间,你就布置好了?看来,你却是早就当她眼中钉肉中刺了。”
洛贵女对自己的心思也丝毫没有掩藏,“我也不瞒你,今日我就是冲着她来的。”
薛琬让她丢了多少次人,原本她在家中是说一不二的贵女,如今连隔了房的堂妹都敢嘲笑她。
这些都是薛琬害的!
此仇不报,让她以后该怎么继续像以前那样过日子?
她可不是那种被欺负了也只能忍气吞声之人,自从知道今日薛琬会来,她就开始谋划这个算计。
不管用得到用不到,反正都要将局做好。
如今,薛琬不是乖乖往她的网里钻了吗?
侯大小姐笑了起来,“这回,还麻烦你做事做全套,可不要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有害人成功,就将自己栽进去了!”
她顿了顿,“我的意思你明白吗?”
洛贵女点头,“就算栽了,也都是我一个人命不好,和别人没有半点关系。”
张黄二位又彼此对视一眼,心里想道,“侯大小姐真是天真,她们这几个人,早就被人视作是一伙的。若是洛贵女出了事,谁能摘得清?就算没有人提,难道人家心里还不清楚吗?洗不脱的。”
只可惜,她们两个上了贼船,如今想要下来,却已经晚了。
薛琬跟着侯三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