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两个金灿灿的大元宝就在那里,那可是寻常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财富。
虽然都惧怕萧家和府衙的权势,可总有那么几个不怕死的外来人,心里打算着拿了元宝就离开郴州的。
当即便有好几个人上来,但机会似乎只有一个,这几个人便彼此怒目圆瞪,希望对方能被吓退。
薛琬笑眯眯,“没事没事,就你们几个,都上来吧。”
她向圆月点了点头,圆月便按着人头将金元宝送了上来。
一共来了五个人,满满十个金元宝,亮光差一点闪瞎了络腮胡和大黑痣。
这不是一笔小数目。
哪怕是萧烈,一下子要拿出这笔钱来,也是要筹谋一番的。
可这姑娘却是轻巧巧地将元宝拿了出来。
萧烈心里便慎重了一些,知道这船上的人恐怕是自己惹不起的。
他便也拦着属下没有继续插手。
薛琬动作优雅地从地上捡了银子起来,递了过去。
有了金银做保,五个人便都大着胆子上前将银元宝揣在了手中,可是一盏茶时间过去了,却并没有出现像那三个衙役一般的情况。
薛琬笑着问道,“你们的手可还好?”
那几个人纷纷向着人群亮出自己的手掌来,“好得很。”
魏玳瑁也将元宝拿出来翻来覆去看,“你看,这真的不赖银子,我早就想给你们证明看了,只不过怕有些人冤枉我事先服下了解药。”
她摇摇头,“三个人是一伙儿的,同进同出,谁知道你们是吃了或者沾染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偏生来这里讹诈我们呢。”
络腮胡气得胡子都要鼓起来了,“你……你这个臭丫头胡说八道!”
魏玳瑁便沉了脸色。
她上前几步走到了萧烈的面前,“萧公子,你的人骂我是臭丫头,这是欺负我们沐恩伯府没人了吗?我们魏家好歹也是出过皇后的!”
倒不是她故意要显摆。
事已至此,琬琬刚才又拿出了大笔的银子来。
若是不能在气势上壮大起来,等会儿信不信有人打上他们的主意要劫船?
与其如此,倒不如大大方方说出自己的身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报家门,萧烈这些人顾及着,至少也不会打他们的主意。
哪怕能收敛一些也是好的。
果然,萧烈一惊。
原本以为船上的人不过只是皇城来的商贾,了不起也就是小官吏。
这是郴州,毕竟不是皇城。
而且建安侯府虽然从皇城迁出来了,可爵位却还在呢!
没想到,那姑娘居然是沐恩伯府的人。
沐恩伯府的爵位确实是最后一代了,可沐恩伯还没死,当然就不算完。
在皇城那些公侯府中不够看,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到底也是皇城的名门贵族。
说着,魏玳瑁又颇有些委屈地对着薛琬说道,“琬琬,他们不仅看不起我们家,也看不起你们家呢!”
薛琬叹口气,幽幽说道,“靖宁侯府大概是真的没落了……唉……”
她低声对着圆月说道,“将这些元宝给他们。”
萧烈这下脸色就难看了。
他狠狠地瞪了地上扔在打滚喊痛的三人,忙道,“两位小姐留步,这几个人欺压民众,寻衅滋事,敲诈勒索,简直是衙役中的败类。来人,给我将他们押送去衙门,让府尹大人好好发落。”
这群没眼力劲的家伙,一点眼色也不会看。
成天想着要敲诈外地人,弄个靠岸费也就算了,人家既然给了钱,居然还想要碰瓷!
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萧烈拦住了薛琬和魏玳瑁。
他笑着说道,“两位小姐,不知道船上还有否其他的家人?若是有,一并随我去萧家一聚如何?”
这时,薛二老爷和薛三老爷同时从船舱里出来,“是什么人诬赖我们害人啊?”
薛三老爷一副风轻云淡的大儒形象,腹有诗书气自华,本来就生得英俊,气质更是一流。
虽然已经四五十,但一出现还是引得岸上的女子们低声惊呼,“这是什么神仙品貌啊!”
船舱里云姨娘听了绞着手帕有些不大高兴。
她想了想,便拿了件披风出来,柔情似水地替薛三老爷披上又退了下去,这是宣示主权。
哼,虽然她只是一个妾,但老爷答应过她,不再娶妻。
家里也只有她一个姨娘。
所以老爷就是她一个人的!这没错的。
薛二老爷则看起来官威很盛,这气势压人,比府尹大人可强多了。
围观人群这才相信,那络腮胡和大黑痣是有眼不识泰山,得罪到了真人啊。
薛二老爷见过萧烈的父亲萧三爷两次,一眼就认出来了,“你是萧仁景的儿子吧?我与你父亲年轻时见过几次,你和你的父亲长得一模一样啊!”
萧烈立刻上前行礼,“见过薛……伯父!”
他连忙说道,“郴州府的衙役不懂事,惊扰到伯父了,我一定会让府尹大人约束好属下的!”
薛二老爷宽厚地笑了笑,“无碍的,是这几个差役人心不足蛇吞象,所谓人心难测,谁也不会料到他们是这样的嘛。”
心里却在想,呵呵,说得好像郴州府就是你萧家的囊中之物了一般。
所谓上行下效,定是根基都烂透了,所以这些底下人才会那么嚣张跋扈。
这郴州府的百姓,过着水深火热的日子啊!我回去一定参他一本,好好让陛下看看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