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收敛住心中的委屈和痛苦,慢慢平静下来。
他对薛琬说道,“北街的房子已经着人修缮好了,师勇师傅和他的女儿,李寡妇,还有骆真都已经搬进去了。我也照你吩咐给老板留了一个房间。”
龙虎拳馆离内城毕竟有些距离,若是遇到紧要事需要商讨,来回太过奔波了。
老板不是普通人,虽然现在有求于她,但以后可能飞黄腾达,还是要妥善安置好的。
薛琬笑着说道,“你做事,我放心。”
她顿了顿,“我听小花说,文昌街那边,你也有派人去盯着。多谢你啦。”
文昌街的房子本来预计最快也要七月底才能搬,但最近这段时间,却进展十分顺利快速。
听小花回来报告进度,说是最快的话六月下旬就能陆陆续续搬过去了。
这对薛琬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
分家的消息传出来后,二房火速就搬走了,三房在靖宁侯府所住的每一天都算得上是寄人篱下,怪不好受的。
虽然白姨娘对薛琬十分客气,但保不准哪些不开眼的底下人对三房的人说三道四。
总之,能尽快搬走那就再好不过了,也正好以后有机会可以随时出门,方便她做事。
萧然笑笑,“正好北街的房子弄好了,我便以小花的名义叫那帮人过去帮忙。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你不用和我客气。”
她能尽快搬出来,他以后便多了随时可以见她的机会吧?
两个人闲话几句家常,不知不觉天就黑了。
萧然忙道,“天色不早,我先送你回去吧。你若是有什么话,让小花来给我传信就是了。”
他话锋微转,“郴州萧家的事我盯着呢,你不用为我担心。我我自己知道该怎么办。”
薛琬冲他调皮地笑笑,“我才不为你担心呢,你做事我放心得很。”
她眨了眨眼睛,“你的马车在巷子里对吗?我先下去,你等会儿再来。”
萧然望着少女的背影短暂地出了会神,随即醒悟过来,“糟糕,要让她久等了。”
他飞一般跑下楼去,从后门出了明月楼,一把跳上了自己的马车。
车厢里传来微微的嗔怪,“你怎么才来?”
萧然忙道,“我我”
我是看着你好看的背影看呆了
可这话到底说不出口,话到嘴边,只能绕了个弯,“我在想东西,不好意思啊。”
他立刻充当车夫,驾起了马车。
车厢里传来小花已经压低但是穿透力极强的声音,“哼,哪里是在想东西,分明就是在想小姐。”
“喂,说的什么胡话呢?你的意思,我是东西?”
“不不不,我怎么会是这个意思呢!小姐你不是东西,你哪能是东西呢。”
“我不是东西?”
“不不不,哎呀,小姐,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胡搅蛮缠,我怎么能这么说你不是东西呢,你要不是东西,那我是什么?哎呀,呸呸呸!我都说不好话了。”
“说不好话,那你就闭嘴吧!安静一会儿会死啊?”
“好好好,我闭嘴,闭嘴就闭嘴!”
车厢里嬉闹声不断,萧然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
活着真好!
薛琬回了家,洗漱过后便就睡了,一夜无语。
到了第二日,因想着下月就有可能要搬了,是以将丫头婆子们都叫了过来,想问一问她们的打算。
她笑着说,“侯府分了家,我们三房迟早也是要搬出去的,这一点,你们大家应该都知道吧?”
“知道。”
她接着说,“今日叫你们过来,是想问问你们的打算。我们三房打算搬去文昌街,那边的房子已经在修整了,下月应该就能搬过去。但那边地方小,没这儿宽敞,所以,可能带不了你们所有的人。”
三房的这些老人,有一部分是她母亲梁氏的陪嫁,还有一部分是太夫人拨过来的,另一部分则是侯夫人手里的人,借调到三房用的。
薛琬的意思,文昌街的房子并不大,家里也就她和父亲还有云姨娘三个主子,就算琛哥儿回来,也不过就是四个人,用不了那么多下人伺侯。
她屋子里,已经有小花和圆月两个大丫头了,顶多也就再需要一个洒扫的丫头和做粗活的婆子。
父亲几乎不怎么着家,就算以后搬家了每日都回家,也用不了那么多人。他有自己惯常用惯的人,家里甚至都不需要带其他人过去。
至于云姨娘,按着她现在用着的人手,也不过就是三四个人。
再加上门房,厨下,还有看护,了不起也就是十来人吧。
这么一算,统共需要带走的也不过就是二十多人。
可是整个三房上上下下的仆众,却超过了四十人,她至少得砍掉一半。
一屋子的人听到这里,都慌忙地跪了下来,“小姐,求您带上我们走吧!”
小花忙道,“你们这是做什么?这是打算逼迫小姐吗?快点给我起来。”
她接着说道,“那边的屋子小,带不了那么多人,这是客观情况。但我们也没有说,不带走的人就这样扔在这里不管了,是不是?”
圆月也道,“小姐的意思是,有愿意跟着我们走的,我们自然欢迎,但人数若是太多,那边挤不下,那就只好把人调剂出去。像南庄夫人的嫁妆庄子上也好,夫人嫁妆里还有些铺子,你们若想去那也行,你们若是想回老家也罢,都可以。”
她接着说,“小姐今日找你们过来,最重要的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