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肃国公府参加梅夫人的花会,就极有可能会再遇到连澈。
薛琬还没有想好,这辈子到底要不要和连澈扯上交集。
毕竟这是一个前世对她用情至深的男子,她不可能将他当成陌生人一般无动于衷。
可是她对他,除了欣赏和敬重,细分开来,其实并没有多少男女之情。
她现在最怕麻烦,特别是感情上的麻烦,连陈王都被她给挤到了心里的边边角角乘凉去了,何况还是连澈呢!
但薛琬心里也很清楚,梅夫人的请帖不会轻易下给她,必定是看在二伯母的情面上,或者是因为二伯母说了什么。
否则,靖宁侯府与肃国公府肃来没什么来往,她一个已经分出去的七小姐,又怎么会收到梅大夫人的请帖?
不论是什么理由,都是二伯母对她的一份真情和爱护。她知道二伯母的心意,是希望她可以借此机会进入皇城的主流交际圈,拓宽来往的门第,提高相看的机会。
说到底,二伯母还是在为她的婚事操心。
虽说薛琬现在并不想出嫁,就是真被人看中了,她也是不敢嫁让的,但二伯母的好意她不愿意拒绝。
想了半天,她还是低声叹口气说道,“嗯,后日我们就去肃国公府。”
前世,她认识连澈的时候已经是五年之后的事了,那时候连澈的发妻已经过世,他膝下无子,但却一心忙于帮助刚登基的陈王,根本无暇顾及续弦之事。
后来,陈王坐稳了江山,皇城不知道有多少名门贵族想要将女儿嫁给他,他却仍然清心寡欲。
直到后来对她表达思慕之情。
她才知道,原来刚认识的时候,连澈就已经对她一见倾心了。
这份感情有多么深厚沉重,薛琬心中清楚明白。
好在,如今是重来一世。
就像这辈子的陈王与上辈子的陈王几乎是两个人一般,这时候的连澈,和后五年后的连澈应该也差得很远。
她只要后日谨言慎行,应该也不会和连澈这么快地有所交集。
一晃就到了梅大夫人花宴那日。
自从侯夫人过世,靖宁侯府的实权抓在了白姨娘手中之后,府里就备上了薛琬的车。
这也是白姨娘的高明之处,反正三房的宅子已经在修缮了,最多一两月后,三房就要搬走,所以对三房这个侄女儿,她处处都优待着,连车都备好了,那多少能博取七小姐的好感。
白姨娘也不指望着七小姐会对她另眼相看,她只希望她的努力可以给自己的女儿铺一条还算顺畅的路。
毕竟女儿出嫁之后,家族姐妹间的互相扶持也是非常重要的。
而这位有手段的七小姐,在白姨娘看来,未来前程不可限量,是非常需要拉拢好的。
不过只是如今花一点小心思,或许就能在未来收获大恩惠,何乐而不为呢?
薛琬对白姨娘的示好,也乐得安心接受,坐了刻着靖宁侯府爵徽一路往二夫人的新宅驶去。
二夫人正好要出门,看到薛琬来了,有些惊讶,又很高兴。
虽然帖子是她问梅夫人求的,但到底也是单独给薛琬发过去了,所以今日薛琬完全可以自己单独过去,没有必要非到自己宅子前来等着。
不过这孩子还是来了,不仅说明这孩子一眼看穿了她的好意,而且还十分领情。
善意是彼此的,所谓惺惺相惜,只靠一方,是成不了事的。
二夫人沈氏很是高兴,笑着说道,“来,坐二伯母这里来。”
薛琬立刻便跳下马车,只留着小花一人在车上,“唉,我过来。”
沈氏车里还坐了六小姐薛璎,姐妹两个有两日没见了,叽叽喳喳说了会儿皇城这几日的八卦。
“七妹,你听说了没?前日那个大兴街杀人犯终于被抓到了!”
“咦?不是早就抓到了吗?前日不是午门处斩吗?”
“你这就不知道了吧?这是人家程谨之程大人的高明之处,就是利用来这假处斩诱捕来真犯人!”
“啊,居然还有这等事!”
“是啊,我也是听我父亲说的,你看这程大人是不是太神了?我父亲说,也就程大人敢这么大胆冒险,若是换了别人,就是想得到这个法子,也绝对不敢兵行险着。”
“程大人确实挺不错的。”
薛琬心想,既然这事已经让二伯父知道,那应该整个皇城的达官贵族都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可见这朱明是抓对了。
前世的大兴街连环杀人案犯,这辈子只犯了一起案子就被捕获,这一点,很让她感到欣慰。
虽然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会知道,但她确确实实救下了好几人。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她也算是积了善业吧?
这么一想,心里有些美滋滋。
沈氏见两姐妹相谈甚欢,心情也很是愉悦,她笑眯眯地说,“小七,你和别的孩子不一样,所以我有事也不瞒着你。”
她顿了顿,“我就和你直说吧,今日梅夫人宴请,其实并没有请许多人,只请了我们娘三个,和她几个娘家侄女儿。”
薛琬一愣,“啊?”
沈氏噗嗤一笑,“说你是个精干的孩子,可到底年纪还小。我的意思啊是说,梅夫人的花宴上,主角其实是你。梅夫人觉得你端方秀慧,想让你和她家的长子连澈见一见。”
她补充道,“你可别怪二伯母自作主张替你答应了,实在是那连澈我是从小看着长大的,那孩子文才武略各个方面都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