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程谨之已经派人去走访了一遍,但出于谨慎,他又让新晋京兆府的几位又去了一趟大兴街。
书房里,薛琬一直在埋头于资料之中。
整整两个多时辰了,她却没有想起更多的东西……
仵作给出的赵姑娘的死亡原因已经出来了,是失血过多,但致命的伤口究竟在哪里,尚在探查。
至少赵姑娘的尸体表面,是没有非常明显的伤口的。
由于赵掌柜夫妇生意兴隆,所以他们并没有时刻和女儿在一起。
而每日陪伴赵姑娘的丫头小昭,案发那几日恰好病了,所以,赵姑娘一直都是单独活动的。
以至于,赵家没有一个人知道,那天赵姑娘到底见过了谁,做过什么。
前世,薛琬是没有这么仔细地看过资料的。
因为这案子是在她进千机司之前的,她并没有经过手。
之所以了解过,也是因为后来要办平少轩的案子,想要多了解一些连环杀人犯的心态。
她对此案细节并不甚了解,只知道这是个连环案,未来的一段时间内,除了赵姑娘外,还会陆续出现受害者。
至于凶犯,她倒知道那人叫朱明。
可朱明是个十分普通的名字,皇城之中,叫这个名字的人不知道凡几。
若仅凭一个名字,她根本没有办法确认凶手。
最重要的是,她该如何说服程谨之去将所有皇城里叫朱明之人都逮住一个个排查呢?
那是不可能的。
莫名其妙提供一个名字,就让程谨之去查,人家不怀疑她才怪呢。
薛琬低低地叹了口气,合上了案件卷宗。
在一旁站立许久的萧然问道,“毫无头绪吗?”
薛琬点点头,“只从卷宗上现有的线索,似乎什么都看不出来。既然不是仇杀,那有很大可能是随机作案。找不到杀人动机,要排查凶手还是很难的。”
她瘪了瘪嘴,“我总觉得这个凶手不会只做一起案件,也许,很快就会又有人要遭殃了。”
萧然轻轻拍了拍她肩膀,“若不是案子太难,程大人也不会不眠不休几日也找不到什么有用的突破口了。”
他顿了顿,忽然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问道,“你出来许久了,没事吧?”
靖宁侯府里这几日发生的事,他虽然人不在,但耳目却都在,多少也知道一些。
既然已经与掌管家务的侯夫人撕破了脸,那么就不能轻易给人抓到把柄。
大家族的肮脏手段,他都很清楚,私心里不愿意她为了程大人的案件被困在这里,而在靖宁侯府遭遇麻烦。
薛琬摇摇头,“没事的。”
她忽然冲着他咧开嘴笑笑,“我应该很快就可以搬出来了,到时候,来去自由,再也不用守那些乱七八糟的礼仪规矩了。”
礼仪规矩,该守的其实还是要守的,不过那是身为薛七小姐的薛琬守。
但化名为萧煦的萧二公子所得到的自由,是无限大的。
萧然已经听说了靖宁侯府要分家的事。
对于他来说,这当然是一个好消息。
侯府的院墙实在是太高了,高到他完全都够不上,倘若不是她溜出来见他,他轻易是不可能见到她人的。
那种欲见而不得的空虚和失落感,那样灼人,炙得他心上烫出了一个洞。
疼。
他脸上难得有了轻松的一笑,“那太好了。”
薛琬望着那张越发棱角分明俊朗的面孔,忽然低声问道,“如果,我有一个想法,但这想法实在毫无依据,我该怎么样才能让人相信,我这想法是对的呢?”
萧然愣了愣,随即说道,“罗……罗仙姑?”
薛琬张了张嘴,忽然笑出了声来,她轻轻地捶了萧然两下,“还是你最聪明!”
对呀,她不是还有神婆罗仙姑吗?
若是实在找不到突破口,不如便让罗仙姑给出一个神示,指出这个人名。
至于程谨之,虽然未必会全信,但在毫无头绪的时刻,应该也不会无动于衷吧?
薛琬笑着说道,“太好了,今儿可以早点收工了。”
她放下手头所有的动,很自然地牵住了萧然的手臂,“我听小花说,你那宅子附近,有一个挺不错的院子要卖?等会儿先带我们去看看呗!”
萧然感受着手臂上传来的她双手的力度,脸上不由现出一抹淡淡微笑来,“好。”
其实,北街那所院子,他已经截下来了。
若是她真能搬到北街来,那自然是再好也不过了……
两人手拖着手臂出了程谨之的书房,正好遇到了在院子里和小花斗嘴的程大人。
程谨之满脸委屈地望着萧然的手臂,气呼呼地问小花,“你看你看你看,怎么萧然就可以,我程谨之就不行?”
小花的眼神几乎是鄙视了。
她唾弃地哼了一声,“他们两个是兄弟,你是我家公子的谁?再说了,你看看清楚,是我家公子拉着大公子的手臂,哪像你!”
程谨之气地哇哇直叫。
但这个丫头的脾性实在是太对他胃口了,又偏偏舍不得说她什么……
他便只能转过身去问道,“你们两个去哪儿?案子有进展了吗?”
哼,不能对你凶,我还不能差使差使我手下?以及京兆府的编外神捕?
薛琬笑着说,“我现在就出去找线索,保管明日之前,一定能给程大人惊喜。”
她咳了一声,“你们两个,跟程大人道辞吧!”
圆月扮了个书童,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