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冷笑一声,“哦?是吗?”
她嘴角一撇,眼神已经冷到极点,“你们侯夫人可真节俭,都用这些东西当首饰啊。”
朱婆婆有些奇怪,匣子里的首饰是她亲自放进去的,也是她亲自找人送进的望月阁,方才她也是一眼就发现了这东西。
可是太夫人的语气不大对啊!
她连忙翻过来一看,脸色大变,“这……怎么会……这不是侯夫人的匣子!”
匣子里确实琳琅满目的,但都是些晒干了的花,有菊花,有海棠,有牡丹,总之没有一件是首饰。
白姨娘一看简直要乐死了。
她暗地里对着薛琬道了声好手段,居然能将计就计将侯夫人给逼到了这种地步,简直是高手啊!
侯夫人倒霉,她当然开心,也不介意再给侯夫人添一把旺火。
白姨娘轻轻地扯了扯靖宁侯的袖子,低声说,“看到这些干花我就想起了去世的三夫人。为了维持三房的开销,她将自己的首饰大部分都给当掉了,后来就总会晒干花自己贴在簪子上用。”
靖宁侯听了,心中就更感愧疚。
他对死去的三弟妹没有太深的印象,但也知道三弟妹为了维持三弟的体面,用自己的嫁妆勉强撑着很辛苦。
以前他是不管这些事的。
但这会儿白姨娘提起此事时,就分外让人觉得心酸。
这个侯夫人真是可恶!
总对着自己哭穷,这也没钱那也没钱,平白无故让他跟着心烦。
可偏偏她还有那么多嫁妆首饰,怎么没有见她跟三弟妹似的,拿去当一当?可见,她对自己这个丈夫,根本就没有心。
靖宁侯更生气了,沉着脸说道,“你言之凿凿说小七拿了你的首饰,现在呢?你的首饰呢?小七这里可没有你的东西。”
他冷哼一声,“你就是这么当一家之主母的吗?就是这么当大伯母的吗?我看你的首饰压根就没有丢,你今日就是特地来栽赃陷害侄女的。”
侯夫人也没有料到居然会发生这种事。
她恶狠狠地剐了一眼朱婆婆,心中气得不行,不是说好了万无一失,她这才放放心心拿这个当借口叫人去搜望月阁的吗?
将这里翻了个底朝天的目的,当然不是特地冤枉薛琬。
这不过只是一个借口罢了!
她的目的是要找到薛琬那些见不得人的东西,看那臭丫头神神叨叨的到底在做什么!
谁能想到这些婆子们连这点事都办不好,将个匣子送过来也能让人识破掉包,简直太让她心烦了!
但事已至此,侯夫人还能怎么办?
她能承认压根就没有丢了首饰,这只是个借口,她的目的是别的?
当然不能!
侯夫人只能硬着嘴说道,“我的首饰确实丢了,我总不会拿这个来开玩笑,就为了冤枉自己的侄女吧?”
她顿了顿,神色有些不大自然,“但我没有搞清楚事实,就来这里翻东西,确实是我的不是。以后,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
太夫人冷笑,“老大,你看到了吧?这也是为什么我和你说还是索性分了家的好。”
她瞥了侯夫人一眼,“你媳妇儿今日可以莫名其妙地闯到望月阁将这里翻个底朝天,把自家侄女儿打成一个贼。明日,她就可以将我的春晖堂也给拆了!”
侯夫人陪笑,“母亲,这怎么会呢?”
太夫人呵呵一声,“怎么不会?你可是侯夫人呢!这侯府都是你的地盘,区区一个三房你都抄得,我老婆子的地方你当然也动得起!”
她对靖宁侯说道,“这侯府没法待了。你明日就将族中的几位老人请来,咱们把家分了吧!”
说完,太夫人就借口头疼,让沈氏扶着离开了。
反正,她今日来此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要坐实分家这件事,至于后面怎么善后,她相信薛琬自己会有主意的。
太夫人刚一走,侯夫人便松了口气。
靖宁侯生气就生气了,反正他哪天不生气?
她还真不在乎靖宁侯怎么样,了不起就说她几句罢了,还能真的休了她不成?这府里,也需要她当着家,不论如何,她都是当家主母。
不过就是暂时被这臭丫头摆一道罢了。
侯夫人确实很了解靖宁侯。
靖宁侯见事已至此,安抚了薛琬两句,“你大伯母怎么给你将这里弄乱的,就让她怎么给你还原过来。这里损失的东西,让她照样赔你。”
他咳了一声,“所谓家和万事兴,你大伯母确实做得不好,但这件事若是传了出去,对咱们家也没有半分好处。小七啊,你这次就受委屈了。”
侯夫人趁机便说,“是啊,大伯母也不是诚心的,这次是我弄错了,委屈了你。我自然会给你补偿的。”
薛琬也一早就料到了事情的走向。
她冷笑一声,“大伯母不是说丢了首饰吗?在我这里都翻成这样了,也没有找到其他的匣子,是不是证明,我这里不会有大伯母的东西了?”
侯夫人连忙点头,“是是是,没有,是我的人搞错了。”
薛琬抬了抬眉,“那大伯母就不想知道您丢的东西去了哪里?”
她啧啧一声,“毕竟是满满一匣子首饰呢,算起来也值不少钱,大伯母就不要了?”
侯夫人眼皮子一跳,心想,果然是这贼丫头截了胡。
她那一匣子首饰确实值不少钱,若是直接送给臭丫头,实在是不甘心。
再说了,若是直接说首饰不要了,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