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琬从锦盒中取出酱牛肉,看到下面躺着一封漆了火漆的信件。
她打开,忍不住笑出了声,“特带回君悦楼之酱牛肉,若见信不见肉,唯小花是问。”
足可见萧然防止小花偷吃之心,已经到了犯疑心病的地步。
小花气得哇哇直叫,“这个苏十一,真是气死人了!”
人与人之间,还能不能有一点信任了啊?
就算一早就知道了这是君悦楼的酱牛肉,她难道还能都给吃了,一块都不给小姐带回来?
再怎么说,总是要给小姐留几块的啊!
三人笑闹一阵,薛琬便整了整脸色,开始说正事。
她将今日沐恩伯府中发生之事粗略说了一遍,“我看魏五小姐实在可怜,忍不住想要出手替她教训一下李大公子,明日我们约在新开的珠宝铺子见面,商议复仇大计。”
小花脸上的阴霾总算一扫而尽,取而代之的是雀跃。
“哎呀,这种好事怎么能少得了我呢?小姐,明日我跟你一块儿去!”
挖坟她没小姐在行,但商量整人的小把戏谁还能有她智谋百出?
她小花这世间最恨的就是无情无义的渣男,既然能把林朝吓软,她必定也能将李大公子吓瘫啊!
薛琬笑着点点头,“当然,少不了你。”
她顿了顿,“再过几天,十一就要正式入京兆尹了,他初来乍到,又是外地人,想来有很多人等着看他的本事。还得想个法子让他在短时间内就在京兆尹站稳脚跟才是……”
小花看着小姐在那喃喃自语,心里又泛起了嘀咕,“小姐到底喜欢不喜欢苏十一,若说喜欢,好像也没有那种感觉,但若说不喜欢,这一天天地为个男人的前程殚精竭虑,这是图啥呢!”
不管了,不管了,反正小姐的事,她自己心里有数就成。
第二日一早,薛琬便亲自去了侯夫人处打招呼,“与魏五小姐约好了要去看首饰。”
侯夫人最近的心情一直都不好,对薛琬已经厌恶到了极点。
但一时半会儿弄不死她,就只能继续忍着,日常来往还是要佯装无事,否则就是撕破脸了,和个小辈闹翻了,她脸面上也不好看。
这会儿,听到薛琬说要去看首饰,侯夫人心中便是一阵绞痛。
呵呵,刚拿了她的一千两银子,就迫不及待要去花用了,可真是眼皮子浅的东西。
但面上,还是得装着没事人一样,“去吧。”
薛琬才刚离开,薛璃便从里屋出来,她眼泪汪汪地望着侯夫人,“母亲,我现在仔细回想,总觉得是被人算计了去。”
她将自己被薛琬碰了一下之后就浑身发痒之事说了出来,“若说不是她动的手脚,那还能是谁?”
侯夫人抿着唇点了点头,“我回头让你外祖母派人将船捞出来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我心里也疑惑地很,你一个女孩子家家,能有多大的力气,能将一艘船给弄穿?”
事后也对船夫进行过审问,船夫一口咬定了他都是按照计划行动的。
船体确实收到了礁石的撞击,但这种撞击绝对不至于能使船洞穿,他行船几十年了,这种力度的把握还是有数的。
那船是怎么进的水,怎么翻的,就不好说了。
想到薛琬曾经去过兰园,第二日要死要活的李寡妇就不闹了,侯夫人心里实在是难安。
尤其是,瑞安侯府的事刚发生,还没有回到家呢,兰园就着火了,偏偏还将里面的一切都烧成了灰。
她心里早就存着疑问了。
这也太巧了吧!
有这么巧合的事吗?
但若不是巧合,薛琬那死丫头又是怎么做到的呢?
薛璃拖了拖侯夫人的手臂,“母亲,我实在不甘心。这次我被平少轩占了便宜,也幸亏他寄居在侯府,不得不听话,否则若是换了其他人,难道我就要不管对方是阿猫还是阿狗,就这样嫁过去了吗?”
她咬了咬唇,“不能的,我薛璃怎么可以嫁给平庸的男人!”
侯夫人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好啦,事情都过去了,别再提,更别再想。”
她顿了顿,“我也早觉得这个七丫头鬼里鬼气的,有问题。”
那丫头不是出门了吗?那她就借着这个机会找个借口派人去一趟望月阁,翻个底朝天。
总能找出点那丫头不合规矩的错处来。
到时候,呵呵……
薛琬不知道侯夫人打着什么鬼主意,心情愉快地与小花出了门。
新开的珠宝铺子名叫明月楼,听起来更像是个酒楼,但其实是个卖新式首饰的铺子。
所谓新式首饰,就是面对更年轻一些的女孩子们,所特意设计的轻巧玲珑,好看大方,款式新颖,但又并不特别昂贵的珠宝。
这些首饰,适合年轻女孩子日常穿戴。
虽然也用宝石,但却大部分都是小颗的,所以比起大颗的宝石来说,价格要便宜许多。
这也降低了客人的门槛。
皇城中不论是高门大户,还是小家小户,甚至是一般的百姓,都有能力给自家的闺女或者娘子买上一两件。
这其实是薛琬自己的产业。
这个明月楼,前世就是千机司在皇城的据点之一。
重生之后,薛琬就想要重新建立它。
所以,还是在前世的老地方,选了同样的铺面,取了同样的名字,做着同样的生意。
连掌柜的,都聘用的同样的人。
掌柜的姓胡,叫庆之,五十来岁年纪,原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