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月想到这层,本想问清楚,可一看他冷着脸,她立即否定,肯定是自己想多了,遂把话咽了回去,重新拿起了纸和笔。
于是,病刚刚好起来的古月,是不用干粗活了,脑力活却少不了,先是花了七天时间补习了一番,再花了五天时间把后院剩下的药材全都认全了。
原以为这样就结束了,也还了她欠下的一只瓷瓶,谁知他像教上瘾了一样: “既然药会认了,来背一背药性。”
“我不是把摔碎的楼国瓷还完了吗?怎么又要背啊?”
“你以为嫁到严家,就是高高在上的主子,什么也不用干了?我让你背你就得背。”
“我也不想嫁啊。”她低喃。自从到了别院来,很多时间严瑾辰都顺着她,造成她最近说话也越来越大胆了。
“那你是想找二娘聊聊天喽?”他问。
二夫人……想到陆勤和那位二夫人做下的事儿,她再大胆也给吓得缩了一半,站到他身边,接过他递过来的书。
那书明显被翻了无数遍,有的页面几乎要烂的节奏,可见使用率有多高,他能将生意做得这么好,也不是随便说说就能做到的。
天才总是和勤奋站在同一阵线上。
只是……
“怎么?不想看?”见她拿着书犹犹豫豫,严瑾辰出声问道。
“不是……”古月翻了翻,不好意思道:“上面有的字,我不认得。”确切来说,这个时代有些字她不认得,繁体字本来很好认,她在二十一世纪爱写毛笔字,认得的繁体字不少,只是这个时代有的书是古籍,一些字是她见所未见也见怪不怪,眼前这本药性集,这随便一翻,就有不少的古文字……
“我记得你爹本出身医士世家,自小也教过你识字断疾,这些字对你来说很难?”严瑾辰皱眉表示不悦。
“只是有一些。”见他不悦,古月赶紧解释。
没办法,这个奴隶主气场太强大了。
“尽量看,等你有不懂的,再来问我。”严瑾辰说。
问他,还是算了,她可能没问清楚之前,就被他的气场给吓晕过去,她赶紧推辞:“不用了不用了,我还是问秀竹。”
严瑾辰嘴色轻扬:“秀竹还没资格看这本书,她也不一定懂。”
“啊?”什么意思?难道书还分人才能看?
“那你到底看不看?”严瑾辰问。
“我看,我看。”古月赶紧低头。
瞬时间,房内静得只剩下呼吸声。
一切都很正常,唯独古月翻书的动作除外,严瑾辰似乎发现了这个不起眼的异常,他眼睛扫过来,看着坐得跟木桩似的古月:“遇到不认得的字?”
装作认真被拆穿,古月感叹他是否有透视眼外,暗搓搓的递过药性集,指着第一页最左边一列的其中一个字道:“这个。”
他侧过身,扫了一眼后,拿出纸笔,将字写在一张白纸上,他握笔写得认真,古月的视线从他的手慢慢转到他的脸上,他的侧脸在纱窗外的阳光映衬中,尤其的完美,一时看呆了。
要是奴隶主平时也像现在这样温和亲人,应该更吸引人吧。颜控古月难得花痴的想。
花痴的古月没发现,严瑾辰已然写完最后一笔,侧头看到古月盯着自己,眼神温和不少:“喏,这个字念蕤,也就是葳香,这是古时卫国的叫法,认清了?”
认清了,不仅认清了字,还认清一个事实------少爷实在是太诱人了,她一靠近他就有种身不由已发呆的趋势,虽然他要纳自己为妾,但她下定决心,就把他当保命符的,再这么下去,万一自己真的被他的颜打动,生出不该有的情愫,那就完了!还是赶紧溜为妙!
“那个,少爷,要不,我还是到药庄看吧,虽然在您这儿环境优雅,但俗语有言: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回到药庄一边看着药材,一边头悬梁锥刺股背,一定会很有成效的。”
“头悬梁锥刺股?”严瑾辰好奇:“有意思。不过,你也不必头悬挂在梁上,用锥子刺大腿这么麻烦了,就在这儿,保证你成效也不低,你只要没完成。”他顿了顿,说道:
“罚你给老夫人陪葬就成。”
“罚你给老夫人陪葬就成。”
最后一句,两人异口同声。
她就知道是这样!古月捧着书,暗自腹诽。
坐在她身侧的严瑾辰心情愉悦的翻开下一页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