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珠宝近在眼前, 大笔财富唾手可得, 此生此世衣食无忧。
这种诱惑谁都抗拒不了。
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 也要去看上一看,这其中的利润已经远远超过了百分之三百。
虽说穷文富武, 但是江湖上没有门派的散客,实际上并不富裕, 武者单单在吃食上的花销就是寻常人家的几十倍、上百倍, 更不要说那些草药伤药。
木尽哪怕将事情说得再透, 也阻止不了那些已经下定决心的人。
这是阳谋, 却无法破解。
宁恒看着茫然的木尽, 冲他招招手, 木尽下意识地走过去。
宁恒心情凝重。
现在没有人注意到木尽, 是因为他们还在争论要不要去冒险, 但是等争论平息, 或者在机关上折损几个人,就会有人注意到木尽,逼迫木尽解机关、闯惊门。
虽说还有个冉地泽, 但是有谁敢逼迫冉苍的人?要知道, 这山洞里有一小半都是冉苍的护卫。
必须尽快离开这些人,否则木尽凶多吉少。
偏偏这时,冉苍开口了。
“与其争论, 不如干脆分作两路,一路返回,一路闯惊门。”
众人安静下来。
话是这么说, 但是抉择又是另一回事。
如果我留在这里,这根本就是一个陷阱呢?
如果我返回,那万一这里真的是宝藏怎么办?哪怕最后要分配,早发现的拿到手的也多。
议论声在山洞中回荡成一片嗡嗡的声音,二零八八与宁恒几人站到木尽身后,有人迟疑地走过来,又缩回了脚步,有人焦躁地拉扯着衣襟,和身边的同伴大声争论。
冉苍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有人突然问道:“黄九爷,你走哪边?”
冉苍挑了挑眉,道:“回程。”
于是议论声又大了起来。
冉地泽是冉苍的人,没理由冉苍走了他留下,木尽也说要走。
唯二能破机关阵法的人走了,那他们怎么办?
他们贪财但是不傻,泼天的富贵也要有命才能花。
“木兄……”
“我回程。”木尽不等他们问完便果断道。
想留下的几个人面面厮觑。
冉苍轻咳一声,看向木尽:“木尽小兄弟既然已经破阵,我这边的人足以带领众人回程。”
言下之意是木尽可以留在这里继续破阵。
木尽皱眉,他最不耐烦和人打太极,简直比闯机关林还累,“我说了,前面的金银珠宝十有**是迷阵,越走消耗越大,九死一生,我打算从生门出去,要是想留在这里继续的可以继续,不拦着你们。”
冉苍被顶了一下,脸色微沉,有人跳出来指着木尽,“你们隐门弟子这次的任务不就是破阵吗?你这样原路返回,是不是可以说隐门打算放弃这次任务?”
木尽第一次碰见这样强词夺理的人,简直要被气笑了,“我来破阵,不等于我来送死!”
韶斩金色的眼睛眯起,像蓄势待发的大猫:“喂、辣手书生是吧?你说隐门放弃这次任务,那看来他在这一路走来没起什么作用,既然如此,对于你来说闯惊门想必也能轻而易举成功。不得不说,姑奶奶还真是看走眼了,本以为你这穷酸儒生徒有虚名,没想到还会点东西,既然如此,那往惊门的队伍就你来带领好了。”
辣手书生一张白净的面庞被气得通红,冷哼一声,扇子“啪”的一声合在手心,“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韶斩突然笑了起来,在寂静而空洞的山洞中清越的声音如山泉叮咚,却阵阵回响,失真的回声令人莫名惊慌。
辣手书生羞恼道:“笑什么?!”
韶斩抱着金环大刀笑得花枝乱颤,好久才停了下来,她擦擦眼角的泪水,长眉轻扬,金瞳又是讽刺又是嘲笑,“姑奶奶从来说一不二,没想到今天在你这破了戒,刚夸你学了点东西,没想到一句话就被打回原形。后面的两句你知道是什么吗——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连骂人都骂错了,还辣手书生?我看是垃圾书生。”
辣手书生摇着一把折扇,着一身书生布衣,面白无须,看上去倒是有几分人畜无害的意思,却属邪道,手上不知染了多少人的血。
然而他自诩为书生,风度翩翩,不说污秽之语,想文绉绉地骂,刚刚又被韶斩毫不客气地回敬了来,此时脸涨得通红,却说不出什么来,他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看着韶斩,杀心顿起,折扇轻摇之间,数枚细若牛毛的暗器射向韶斩!或旋转,或飞速,或慢行,或弹射,一手暗器三十六枚,便有三十六种手法,件件淬毒!
韶斩忽而冲辣手书生一笑,这一笑双眼如弯月,唇角缀梨涡,仿若燃烧的太阳跳出了地平线,整个山洞为之一亮。
江湖上的众人才恍然想起,传闻中的妖大多都美得摄人心魂。
就在众人一愣之间,韶斩长刀出鞘,漂亮的刀花朵朵,不过一息,三十六枚暗器尽数被挡下,韶斩嘻嘻一笑,“还你!”
暗器弹射回去,辣手书生惊地后退一步,双袖一震,三十六枚暗器射出,两两相撞,尽数跌落于地。
辣手书生额上有汗,显然是对暗器上的毒极为忌惮。
子车痕旁若无人地用帕子包了一枚暗器,放在鼻端轻嗅,“千金散?”
“你怎么会有这种毒?”
不等子车痕多说,魔教中人眨眼之间已经将人按到在地。辣手书生脸色惨白,转瞬被扒了个精光,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