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人面色铁青,长叹一声,沉声道:“话虽如此,可是你这样做又与魔教何异?师父时常教导我们,大丈夫行事要光明磊落,无愧于天地。今日我们若是斗不过这两个魔教奸徒,死在他们手上便是,又怎能做这种无耻之事,致使师门蒙羞。”他把目光往沈飞脸上一投,又道:“沈师兄,你快说句话。傅师兄这么做,就算我们杀了这二人,也无颜在江湖上立足。”
沈飞沉吟道:“傅师弟,这二人虽然作恶多端,但拿一个小少年要挟,实非我们正道人士的作法。你还是放过那位小少年,就算今日不能抓住他二人,回到师门,师父也不会怪罪于我们。”
傅人秋对他的话置若罔闻,只是目光凌厉地看着上官、司徒二人,意思自然是你们不投降,我就不放他。那锦衣少年虽然被制住,却仍是十分强硬,听到那青衣人的义正严词,竟不为所动,冷笑道:“你们要杀便杀,不必惺惺作态,我也不会领你们的情。两位叔叔,你们走吧,我相信他们不敢对我动手,就算让他杀了我,咱们也不做那种屈膝求饶之事。”
傅人秋勃然大怒,喝道:“小子,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吗?”手中长剑挽个剑花,举剑欲往他胸口刺落。
司徒、上官大惊,待要出手,可又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沈飞和那青衣人也是脸色一变,只听上官志喝道:“傅人秋,你若敢动我家少主一根毫毛,我叫你千叶门上下鸡犬不留。”
傅人秋哈哈大笑,说道:“上官志,你不用吓唬我,千叶门和你们魔教几百年的恩怨,仇深似海,你们若能灭掉千叶门,岂会等到今天。我也并不是非要了这小少年的性命不可,只要你们束手待缚,跟我回千叶门听掌门师父发落,我便放了这少年。”
他说这话,自然是有恃无恐,因为他已猜到上官、司徒二人不敢轻举妄动。
眼前这两人的确是束手无策,他们奉命保护小主人外出办事,自然以小主人的安全为第一,若是小主人有个闪失,他们就算逃脱了性命,回去也是死路一条。他们虽然有所顾忌,但是他们也明白,一旦他们缴械投降,就更加的只能任人宰割了,所以两方就因此陷入了僵持之中。
傅人秋见他二人迟迟不肯投降,恐生变故,嘿嘿冷笑两声,说道:“今天不让你们见识小爷的手段,还以为小爷我在哐你们。”说着,右手长剑一挥,就要往那锦衣少年的左臂上斩去。司徒、上官二人同时喊道:“且慢动手!”傅人秋的两个同门师兄弟也同时说道:“不可。”
但傅人秋出剑狠辣迅捷,只见寒光闪闪,锦衣少年的臂膀就要被他卸了下来,他嘴上虽然说得凛然无惧,真要砍掉他一条手臂,也不由得吓出一身冷汗,然而他却始终没有说出一句求饶的话。
在这电光火石之间,傅人秋也不由得佩服这少年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胆色,他本是想吓一吓他,让他主动开口求饶,凭着自己收发自如的剑法,就能在千钧一发之间保住他这条手臂,但见他虽然吓得满头大汗,却仍是咬紧牙关,一言不发,心想:“好,既然你这样有骨气,我就砍掉你一条手臂再说。”剑势陡落,就要直砍下去。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人影直冲过来,他不及反映,这个人影就蒙头盖脸撞到了自己的胸口之上。这个人影撞得发狠,力道极大,他又疏于防备,接连退了几步,他才消去了力道,但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撞,致使他砍向锦衣少年的一剑落了空,也就在这瞬息万变之时,司徒笑看准时间,一跃而起,将锦衣少年抱了过去,提足一纵,轻轻松松地落在了马鞍之上,他一救下小主人,立刻说道:“上官兄,咱们走。”
上官志也不答话,飞身上马,马鞭一挥,扬长而去。这几下动作不过转瞬之间,如行云流水一般,千叶门的几个弟子看了也不由得在心中喝彩。
傅人秋恼羞成怒,提起那个撞他的人一看,却是刚刚抱着那妇女痛哭的小少年。他心中更是恼怒,一掌扇在他的脸上,骂道:“小杂种,我好心帮你报仇,你反倒来帮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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