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人秋一听此言,登时脸有怒色,眼神凌厉地瞪着江明月,问道:“你当真来了那么久的时间?”
江明月坦然道:“没错,我的确进来很久了,但我没有偷看,我以为傅师兄知道我进来,只是没时间叫我,所以才没有过去打扰。”
傅人秋厉声道:“你还敢狡辩!我什么时候看见你进来了?以后看见别人在演练武功,要么就光明正大的去看,要么就走开,不要偷偷摸摸的站在一旁,你这样一声不哼地站在旁边,就是再有借口,别人也认为你在偷学。”
江明月无故受到指责,心中甚是不服,但又找不到措词辩解,只能昂着头不说话。
韩玉娇见到他这副神色,微微有些生气,一双明亮的眼睛滴溜溜在他身上转了几转,嘴角带着薄怒地说道:“闻空师伯的弟子还有些性子,倒不像个刚入门的小弟子,明明做了错事,还是一副问心无愧的样子,看来傅师哥以后要多多管教才是。”
傅人秋道:“这小子平日里就顽劣成性,只是师父刚把他指派给我,我还来得及管教,韩师妹不必为他生气。”语气十分的客气,倒不像一个师兄跟师妹说的话,说着又向江明月横了一眼,对着身旁的一位弟子说道:“带你的小师叔到他的房间里去。”
那名弟子恭敬地点头道:“是,师父。”走到江明月身边道:“师叔,我带你到房间去。”
江明月听了韩玉娇那番含沙射影的话,心里头更是生气,心想:“这位堂主千金果然跟她那个无事生非的弟弟一样,毫不讲理,只要惹她不高兴,她就能黑白颠倒,这种人还是少理她为是,听傅师兄的口气,似乎对这位千金小姐也颇有些忌惮,不但尽心尽力教她剑法,对她的态度也是十分恭顺,想来也是看着她是堂主的女儿,才不敢招惹。”想到这些,对韩玉娇更是充满了不屑,轻轻冷哼一声,随着那个弟子进房了。
那名弟子把他带到了左首的一间厢房中,里面已经收拾停当,但布置相当简陋,只有一床一桌一椅,不过收拾得还比较干净,江明月过惯了清贫的生活,也就不以为意。
那名弟子说道:“江师叔来得仓促,所以很多东西都没有备齐,你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跟我说,最多一两日也就置办好了。”
江明月微微一笑,道:“好,要是缺什么,我自会跟你说,你先回去吧。”那名弟子说道:“既如此,那我就不打扰江师叔了。”说着,走出了房间。
江明月在椅子上坐了下来,轻轻地叹了口气,脑海中回忆刚才傅人秋对自己的态度,像是对自己有很深的成见,看来一年前得罪过他的那件事,他一直放在心里,又想起尘烟说他心胸狭獈,自己跟他学艺要有苦头吃,倒不是在危言耸听,将来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不过他也没太往心里去,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当下解开随身带的包袱,把平日穿得衣服拿了出来,还有几本尘烟送他的书籍也一并放在了桌上,忽然从包袱里掉出一件东西,地上传出一声清脆的声响,他俯身一看,见是一把十分精美的匕首。
他捡起匕首,拔出剑鞘,一道寒光晃眼,五寸来长的剑身打造得锋利亮白,两刃又薄又细,剑头十分的尖锐,他仔细端详一番,只见在距离剑柄不远处的剑身上刻着两个极小的字“无痕”,这两个字十分的细小,若不是细心观察,一时很难发现。
江明月暗中纳罕:“这‘无痕’两个字是什么意思,难道这把匕首的名字叫无痕,这名字倒是挺贴切的,杀人不留痕。”这把匕首是一年前他在千叶山下偶遇的那个魔教少年所送,当时他因为母亲离世,心中难过,因此并没有将这件事记在心上,只是随手将匕首放在了包袱里,后来他上了千叶山,就一直放在卧房的枕头下,从没拿出来随身携带过,也就忘了自己还有这样一把锋利的匕首,今日他搬出原来的住所,才又重新翻了出来,带在身上。
这时他见这把匕首银光闪闪,刃口薄如蝉翼,他自进入千叶门这个武学重地,每天接触最多的便是和武学有关的东西,对兵刃也有一定的了解,记得曾听刘师兄说过,一些锋利的宝刀宝剑可以吹毛断发,他又想起那少年送他这把匕首的时候说,这把匕首可削铁如泥,斫金断玉,他心中不信,任凭再锋利的刀剑也不可能像他们说的那般厉害,于是从头上轻轻拔下一根头发,对着匕首的刃口轻轻一吹,那根头发轻飘飘地落了下去,落到刃口处,忽然从中间断为两截,分从两边掉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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