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亚醒了。
那个现在全身都是疤痕,昏迷几天的索菲亚,现在全身"c"的站在浴室前,面对着玻璃镜子,闭上眼睛,不断回忆自己这几天的过去。
醒来之前,她处于昏迷中。昏迷中的人,脑部活动受到压制,但还是有着一定的感知。
一开始,索菲亚身体虚弱,大脑并未有什么活动。她只觉得在一阵迷蒙和混沌中,有一个男人的声音一直在他耳边浮现。
过了两天,她的身体状况略微转好。梦境中便开始出现斑斓的色彩,在半昏厥,半做梦的状态中,索菲亚在梦境中不断回想起自己的过去。
从小时候开始,自己在街边捡到的第一枚硬币,到吃过的棒棒糖,还有十四岁时自己第一次摸上匕首,在街头上成为了“大姐头”,被一些商人们利用,去做些捣蛋的事情。
后来她梦到了自己的第一次转变。那一次,她遇到了一个女骑士。那个女骑士制止了索菲亚的偷窃,将她绑了起来,但却没送到市政厅。她花了一天的时间告诉索菲亚,什么是“善良”,又是什么让她挣扎在贫困线上,无父无母又无所依靠。女骑士总是提起一个全新的名词,“共同享有产权的主张”,即“共有主义”。
不过,她到现在也不明白,那个词到底有着什么含义。但女骑士为她灰暗的生活注入了一丝色彩,起码让她认识到,在尔虞我诈的世界中,是多么需要一丝光明。
也是因为这样,她开始锻炼自己的形体,技艺,以及手上功夫。她后来脱离了那帮小混混,成为了一个街头艺人。虽然没办法积攒很多金钱,但却能养活自己。
第二个改变,是约翰。当时在佣兵工会的酒吧中,索菲亚站在台上,表演起自己拿手的魔术。通常,她一天工作下来,能够得到客人打赏的一枚银币,或是数个铜子。
这时候,一个高大的半精灵走了过来,问她:“你想不想真正自食其力,去赚大钱?”
索菲亚答应了他。她参与到冒险之中,第一次拿起匕首杀一些怪物,救一些人。有迷路走失后,被狗头人绑架的小孩,也有妇人因为和丈夫吵架后,被哥布林设下的陷阱绊倒,被戳的头破血流。
她在这份工作中感到了充实。也收获到了自己的第一件皮甲,由厚牛皮与丝绳绑带合成的一件劣质产品,在瓦伦城得要一个金币。
她的第三个改变,应该……
她伸出手,摸了摸脸上的疤痕,看着镜子,默默的嘟囔着“夺躯怪”,声音因为饥饿而显得有些虚弱。
在梦里,她老是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声音中总是在重复一个单词,“夺躯怪”。这也让她知道,寄生在自己身体中的怪物究竟是什么。
索菲亚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曾经白湛的肌肤,圆润的"shu ru",细致的腰身,柔顺的秀发都变了。
肌肤上增添了伤口,胸部因为几天的饥饿而变成了飞机场,数十道疤痕、孔洞残留在肚脐周围,腰间也有一道两指长的伤口。
但这些都不是最惨的。索菲亚的两只手,从身体一直延展到脖颈,摸着距离自己动脉两指之隔的伤疤,闭上了她的眼睛。
那道伤疤很粗糙。当时我还有印象,夺躯怪一直顺着这里,往上爬。针扎一样的剧痛,和被撕裂下来的肉块,以及宛如刀割一样的灼痛感,从身体一直蔓延到了脖子。
又从脖子,一直蔓延到了……
脸。
她不敢睁眼,虽然脸上的伤口她早已在镜子前看到。
索菲亚只是凭着自己的双手的触觉,从伤疤一路探了过去。
嘴唇缺了块肉。
在它上面的鼻子,已经缺了一块。
往上,眼睛旁被划了一道疤,割到了眼皮,一直往上。
脸上很粗糙,感觉和砂纸一样吧。虽然有的地方还很细滑,但在触摸的时候,手就像是在白纸和砂纸间摇摆一样。
她颤抖着拿开了自己的两只手,摸向自己的头发。
糙。分叉。
张迪未曾细心打理的头发,现在已经打结,缠绕在一起。
手掌握住头发,她感觉自己的头发比以前,少了三分之一。那些头发都脱落了,只不过张迪在收拾床单的时候,顺手将那些脱落的头发处理掉了。
我这样,还算是……一个女人么?
索菲亚坐倒在地,两眼涌出泪水。
……
路上。张迪喜提法术材料,正喜滋滋的往家中赶去。
接下来他只需要兑换一个炼金台,将手上的魔法材料处理一下,变成符文墨水,再篆刻到戒指上,就能够制造他期待已久的物品了!
这样想着,张迪走到耐普伦街。但脑海中,收到了来自猫头鹰的心灵传讯。
“咕咕咕,咕咕(那个人类,醒了)”
“坏了!”
……
张迪回到家中,打开门便往楼上赶去。
“索菲亚!?索菲亚?你在哪里?”张迪连声呼喊,正寻找着索菲亚的踪迹。
在一楼洗漱室中,默默哭泣的索菲亚,听到张迪的声音后,扶着一旁的衣架,慌乱中想要站起身来。
洗漱室的门还开着。
听到了噗通的声响,张迪意识到索菲亚在一楼,便朝楼下走去。
“嘿?索菲亚?你在楼下吗?我给你带了件礼物……哦,顺便一说,你的衣服我扔掉了,血腥味太重。”
张迪一路走下楼去,洗漱室中的索菲亚,听到张迪的声音越来越近,蹒跚着向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