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恩看着这几位在杨广面前战战兢兢的宰相,心里不由得暗想:不知道他们现在心里怎么想的,不过有些人肯定恨死我了!
正在这时,堂弟杨倓走了进来。只见他先后向杨广和五位宰相行了礼,最后来到杨恩跟前,非常尊敬地给杨恩行礼道:“参见大哥!”
杨恩赶紧还礼:“二弟客气了!”
这杨倓是伯父杨昭的长子,只比杨恩小一个月。
由于伯父早丧,杨广从前又非常喜欢杨昭,因此爱屋及乌,这杨倓早已经封了燕王,食邑四千户。
其地位自然远非杨恩可比,他是与杨恩父亲齐王杨暕一个级别的。
而且朝臣以前就相信,能够与杨暕争夺储君之位的,只有杨倓。因为嫡长孙的地位远非一般孙子可比。
在如今的情况下,形式更加明显,杨倓应该早晚会被封为皇太孙,当然那得看杨广的意思!
杨倓向众人行完礼之后,对着杨广说道:“皇祖父,孙儿今日有一事禀报!”
杨广微笑着道:“请讲!”
杨倓说道:“皇祖父,孙儿让府中的侍女、奴婢缝制了五百套冬衣,以供给渔阳郡戍边之将士。”
什么?冬衣?杨广一听,不禁大喜道:“好!你不但四书五经读得好,居然心中还有守边士兵,我倒不曾想到。
苏相公,将逆子杨暕原有的护卫与侍从减少八成,我估计应该有一万六七千人,将这些人全部给杨倓。
那剩下的两成,一成给杨恩与杨志,剩下一成给那逆子留着就是,另外,旧齐王府改称扶风王府。”
那杨倓一听,赶紧叩首谢恩:“孙儿多谢皇祖父。”
他说完,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虽然这微笑一闪而逝,不过却让一直观察他的杨恩捕捉到了。
杨恩想,这个杨倓可真不简单,自己的父亲刚被软禁,他就来献冬衣,看来背后肯定有高人指点。
搞不好父亲出事,也与他有关,不过,这得下来再调查,如果真是他搞的鬼,那就太可怕了,自己得防着他。
因为如今杨广把父亲的大部分护卫给他,用意十分明显,他是最可能的储君人选,没有之一。自古无情帝王家,自己今后更要小心了。
这时那虞世基说道:“陛下,燕王不但仁厚,而且居然还惦记辛苦守边的边兵,真是难得,臣恭喜陛下有此贤孝之孙。”
他先开口这么一说,其他几位宰相也纷纷恭贺。
杨恩一看,果然都是些见风使舵之辈,向未来的储君恭喜了。
待那几位宰相说完,杨广对杨恩说道:“哥奴,今后你也要像你二弟这样多读书,不要光想着练武!
打天下的确靠马上功夫,不过是治理天下,却是要靠文章的。”
杨恩点头应道:“孙儿一定谨记,不过,二弟天资聪慧,孙儿怕是不及万一。孙儿不想什么治理天下,只想守在皇祖父身边侍奉左右!
还有,皇祖父,孙儿父亲虽然有罪,希望祖父念在他生养孙儿,还望准许孙儿不时看望!”
杨广一听,点点头道:“你也有孝心,比你那父亲强多了。至于今后看望你父亲一事,我准许你两个月去探望一次。
你先回去吧,对了,虞相公,你亲自去把齐王府的护卫与随从重新安排一下,不要搞得扶风王府太过混乱!”
“微臣遵旨!”
……
傍晚,扶风王府。
王府司马李秋把府里剩余随从、护卫、侍者名单递给杨恩,愁眉苦脸的说道:
“大郎,虞相公把府中精干之人全部抽调到燕王府,剩下的四千多人,都是老弱病残,给齐王和扶风王各留下了两千多人。”
“是吗?”杨恩接过仔细一看,发现这府里还有护卫一千六百人,由一位快要告老还乡的鹰扬郎将统领,其副职同样是一位六旬多的鹰击郎将。
府里面的文官只安排了四人:王府司马李秋,正五品;记室参军张弘,从六品;录事王果,从九品;行参军谢俊,从八品。另外,还有百多名流外胥吏等杂职。
剩下的侍者、侍女大多是老弱、粗鄙之人。就是那最亲近的侍女,也只剩下梅儿一人。
杨恩看完,不由心里暗道:虞世基肯定是记恨了,改日这仇一定要报!
人少些,没有什么影响,而且还节约开销呢!自己不过是郡王,论收入和皇帝的赏赐,远不如亲王的!
想到这里,只见他微笑着对李秋说道:“李司马,这里陡然遭遇变故,今后还请李司马多费心。”
五十余岁的李秋说道:“哪里,能给扶风王办事,卑职深感荣幸。”
其实,杨恩知道,按照规矩,如今只有亲王才会配王府管理班子和卫队,伯父的几个儿子,都封了亲王,有那个待遇。
过去嗣王、郡王、柱国等均开府,有文官和护卫,如今杨广已经全部取消,这是为了减少官员,节约开支。
所以,杨广能给自己留一千多人的卫队与四名文官,已经是破例。
而且,还有消息说,杨广准备将亲王、郡王、国公、郡公、县公、侯、伯、子、男九等爵位制度废除,只保留王、公、侯三等爵位。
自己这个郡王很尴尬,也许会被降为公爵,当然,待遇应该不大可能下降。当然,也存在升为亲王的可能性!
不过,父亲被软禁后,这种可能性越来越小了!
杨恩知道,隋炀帝后来确实取消了九等爵位,只保留了三档。
由于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