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贤良还了三千,人家就捐了三千,那如果把剩下的一万七都还了,人家是不是都捐了?
有了这种猜测,原本跟曾贤良没什么关系的人,也开始关注他是否遵照承诺还钱。
这种压力是无形的,却又十分巨大。
曾贤良最是骄傲,哪里受得了这种近乎监视的目光?
他咬牙又从家里要了两千,然后托人交给了安妮。
安妮果然如大家猜测的那般,两千块大洋看都没看,也没有过手,直接就捐给了教会。
这下子,大家更加关注起来,并且还在私下里打赌,看看曾大才子什么时候把剩下的一万五还了,也想看看,王氏会不会真的将那一万五也都捐出去。
有了这么多人帮忙“催债”,安妮一个字都没说,甚至都不需要露面,曾贤良便想方设法的赚钱、还债。
原本,曾贤良确实有些才情,写的诗、文章也都是有深度、有思想的好东西。
但那时他更多的是消遣,而绝非为了赚钱,所以写出的东西也透着一股子浪漫洒脱,让人读起来也格外舒适。
一旦心态发生改变,他的文章就开始发生质的变化——灵气没了,更多的是匠气,甚至带着些许市侩。
除了还债,曾贤良还要供养周雅奢侈的生活,还要养儿子,所以,赚再多的稿费,钱也总不够用。
巨大的压力下,曾贤良开始为了钱而折腰。
听闻艳俗小说稿费高,他竟偷偷的开始给一些不入流的小报投稿。
钱,确实来的快,不到一年的功夫,他便还清了欠债,另外还有一万多大洋的存款。
可是,他的才情也被那些烂俗不堪的小说磨光了,他也离正统文学越来越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