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亦然是刚刚从上海赶过来的,为的就是要见一面苏青岑,对于苏青岑半年前来公司上班这事,她是被蒙在谷里的,直到年前在北京分公司见过一次后,她就后怕极了。
眼看着季如风将开展拾畔镇项目,势必会以北京为枢纽,来整合公司资源,便也意味着,季如风会和苏青岑有接触。
她觉得这两个人太可怕了,整整半年多的时光,各自对彼此罔若未闻的各司其职,这对曾经纠缠过那么多年的情侣来讲,是很少见的。
正常情况下,对前任最好的方式,要么,从此天各一方,要么,重修旧好。
而这两个呢,居然上演起了不熟悉不认识的戏码,而且当季如风发出邀请时,苏青岑居然破天荒的接受了邀请。
陈亦然就是看不惯苏青岑,苏青岑就像是她心中的一个心魔,只有看到听到想到,心里就憋着难受。
可是,现在火急火燎的跑来问候过苏青岑,心里的气还是不顺。
她想过今后与苏青岑和平共处,可是,那样的相处注定长不了。
苏青岑配不上季如风,陈亦然始终这样认为。
即使如今两个人已经分手,陈亦然依然如临大敌,总是郁郁寡欢。
陪伴季如风最多的是自己,给予季如风最多帮助和鼓励的,也是自己,陈亦然觉得一定是要非常美好的绝世女子,才能与季如风相配,不然,她不会如愿。
许多人有疑问,陈亦然追随季如风这么多年,两个人依旧还是合作伙伴,(当然,以前那几年,在特定环境下,合作关系是隐蔽的),互相单身的这几年,两个人也没有什么发展,甚至在陈亦然住进季如风公寓时,一度让人误以为他们在交往。
在来北京之前,陈亦然曾经和季如风摊开讲过有关于拾畔镇这个项目,“拾畔镇那个鬼地方,投资周期那么长,所需资金那么庞大,你觉得风行能够支撑到利益回笼而不会出现资金缺口么?是,风行是实力雄厚,可是,并不只有这一个项目,其他项目所需资金也不再少数,公司这么铺张,不是什么好事。”
季如风却不以为然,“去年的审计报告,你刚刚不是看过了么?”
“即便是资金缺口这个顾虑打消了,可是,我就不明白,为什么非要投资拾畔镇,风行不是你一个人开的,我们是要为股东和数万股民考虑的。”
“我这一次确实是带着个人感情的,没有公事公办,还请陈大总经理高抬贵手。”季如风换了付笑脸。
“就因为她是那里的人?”
“我不也是么?”
“你原籍是在那里,可是,你不过在那里只呆了两年。”
“我的陈大总经理,你就放心吧,我是不会让风行股东和数万股民喝西北风的,拾畔镇那个地方,经过缜密大胆的规划,不远的将来,一定会成为原邰市的热门地区,你就放心好了。”
“你确定?”
“不就十年八年的事么。对于二线城市而来,改造工程才刚刚开始,一切都是未知的,但是有一点,如果你看过原邰市的地形图,你就会发现,拾畔镇这块地,我们没有压错宝。”
“你就是这么说服你自己的吧?”
“诶,不光是我,万均也这么认为。”
“少拿万均说事,他懂什么地形图,什么城市规划格局,他只知道社会经济发展趋势,和股票新动向。”
“好了,好了,至于么,这么大动干戈?这些天,尽是把心思放在拾畔镇了,赶紧盯一下东岐那边的整合情况吧,我的陈大总经理。”
这就是季如风与陈亦然每天的交谈内容,其他大时候的谈话也差不多类似,不过是换个项目,或者换个地方。
这可能就是异性朋友最高境界了。
“苏青岑,你和季如风不合适。”陈亦然很希望苏青岑可以意识到这个问题。
“我知道啊,我们不合适,所以,我们分开了呀。”
“呵!”陈亦然被呛的都快吐血了,真的是和季如风一样的气人。
“好了,我的陈大总经理,如果没什么要紧事,跟我一起上楼喝杯热水吧。”
“不必了。”陈亦然转身便向停车场走去,走了没几步,又回头说道,“我可以给你介绍薪资待遇比你现在还要好的单位。”
“不必了,谢谢。”苏青岑摆摆手。
当初来风行时,苏青岑以为真的如季如风在电话里说的那样,自己除了来风行,别的公司是不会录用自己的。
如今事实证明,投资这个行当里,知道季如风和苏青岑这一层关系的,只有上海风行总公司曾经和季如风一起下榻泰和时的那几个小伙子,再就是飓风上层领导,哪有季如风说的那么路人皆知?!
所以说,了解事态的大小,是多么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