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摇头笑道:“这些官员是该好好整顿整顿了,大燕的未来还是要靠叶兄这样清廉忠义之辈。不过这种话在这里说说就罢了,在外头还是少说为好。”
闻此言,叶司旧对谢辞多了几分好感。
八年前谢辞少年英雄战沙场的故事叶司旧是知晓的。想起来多年前摄政王的案子时他对这位将军是十分钦佩,可惜皇上听信太子等人的谗言,只让其做了个有名无实的将军,还不能参政,白白浪费一个人才。现在想起来他那年还为这事曾想上书,却在家中被父亲拦下了,父亲当时说道“你这个地位去上书,恐怕奏折还没到皇帝手中,你就被太子的人砍死了!只有坐的越高,才会有手段才会有能力去扫净这些不平事”。
叶司旧在书房之中整整坐了三天,出来后比先前更加勤勉地处理公务,只用了六年时间,入了内阁,当了文渊阁大学士。他进了内阁之后才真正明白父亲当时那番话的含义:只有手中有了权力,才有能力去清扫这大燕的不平。
叶司旧应答道:“是非知晓,多谢谢兄提醒。”他又想到了医馆之中那孩童的病症,继而道:“对了,那孩童被人种了唤苗蛊,这唤苗蛊......”
谢辞扬了手中的扇子打断了他的话笑道:“昨日那位姑娘略通岐黄,正是她压制了孩童的蛊毒,所以我与四皇子是知晓此事的。当时人多,我怕此事泄露出去引起慌乱,便未说明病症,还请是非莫怪。那孩童现下如何了?”
叶司旧想到医馆中陆大夫问道的脸上鲜血,想必便是那位姑娘压制蛊毒的方法,心中了然:“无妨。我将他送去了红药斋,可里头的陆大夫说他没有办法,但是他去请他们主子来了,今日应会有消息。”
卯时二刻,天刚蒙蒙亮,谢辞与叶司旧二人便到了萧玄昭的府邸。萧玄昭此时已经起身批阅政章半个时辰了,听闻二人前来,那应是昨日之事有了眉目,急忙请人到了书房。
“我怎么不知道内阁的人去大理寺问案还需大理寺卿的手谕?”萧玄昭启唇嘲讽道。
谢辞打趣道:“约莫是大理寺自己定的规矩吧。”
“那么多冤案不去处理,整天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倒是在行!”萧玄昭很是生气,竟有人敢在浔阳城皇帝眼皮底下妄图盖下案子,在皇城尚且如此,那天高皇帝远的地方岂不是更加龌龊!
谢辞递了杯茶水给他,声音懒洋洋的:“他们这样并非一日两日了,现在也不能如何,倒不如先处理好手头的案子,孩子之事拖不得。给叶大人一封手谕,我们现在就去大理寺问问究竟是何人调取了卷宗。”
萧玄昭很快写好了手谕,想要起身与谢辞二人共同前往大理寺,却被谢辞拦住了:“你这伤还没好,还是先去红药斋看看,那孩子也在,也刚好过去看看情况。我与叶兄去完大理寺便过去。”
萧玄昭觉得他说的不错,便让他们二人前往大理寺查探,自己独自去了红药斋。
黎珩正梳着头发,门外有人叩门道:“姑娘,我给你送衣裳来了。”
衣裳?黎珩打开了房门,门外站着以为慈眉善目的老妇人,手头端着一叠衣服,粗眼看去,面料价值不菲。
老妇人乐呵呵地笑着:“黎姑娘,这是昨晚将军吩咐我去铺子找人做的,时间紧,就做了三套,剩余的明日再给你送过来。”
黎珩接过了老妇人手中的托盘:“这是谢...将军找人给我做的?”本想直呼谢辞名讳,但还是改了口。
老妇人笑着点头道:“是是,这料子都是浔阳城的富贵人家的小姐才能穿的,将军对您可真好。”
黎珩心里头跟裹了糖蜜似得,脸上却还只是挂着淡笑:“将军对每个人都好。”
老妇人愣了下,立马眉开眼笑地说道:“是是,咱们将军啊对谁都好。”这姑娘可真会为将军说话,还没过门呢,就知道体贴相公了,不错不错,想着想着老妇人乐得更厉害了,皱纹都要挤到一块儿去了。
黎珩是个人精,见她笑成这样,肯定是误会什么了,开口道:“我就是个婢子,之后还要请大娘多多关照才是。”
老妇人倒是挺豪爽的:“好好,你叫我蓝妈就行,府上人都这么叫的。”将军可是第一次带这么年轻的姑娘回府,长得又清秀可人,怎么可能是婢子,看这气质也不像,可能是不好意思说吧,那我也不拆穿她了。
“蓝妈唤我黎珩便好。”
蓝妈推着她进了屋子:“哎,那你快去换衣服吧,这小破衣服快别穿了!”将军回来会心疼的!
看着被关上的房门,黎珩笑了,这府里头的人倒是挺有趣的。
她把托盘放到了桌上,取了件衣服摊开来看:布料上乘,衣服上的绣纹也是好看得紧。不过这几件衣服颜色似乎都太过粉嫩了,一件淡粉色的、一件蓝白的还有一件米黄的。
黎珩活了二十四年,历来穿得都是黑色、红色的衣衫,绣花就更别提了,这淡色的衣裳她还真没认认真真地穿过,她细细比对了一番,最终选了一件自己最为喜欢的换上了。
谢辞与叶司旧二人到了大理寺拿着萧玄昭的手谕问了那大理寺评事,可那评事还是不肯说出是谁提了卷宗,死活要大理寺卿的手谕才肯说,其他任何人的手谕都行不通,真不知道是太忠于职守还是心里有鬼,气得叶司旧一脚踢翻了那评事的桌子。
谢辞刚一出大理寺便看见了不远处的黎珩。她坐在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