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见慕离烽将金玄参果一口吞下,费蒙血红的双目中瞬间爬满不可置信的狂乱之色,血纹遍布的脸变得扭曲,也不知是惊怒还是骇异。金玄参果即便是以他六转通玄境的实力都不敢随意吞服,要将其中的玄力炼化也是需要耗费大量精力与时间。而慕离烽不过半步通玄,以他此刻的实力绝对无法承受金玄参果内的玄力在体内滞留,必然会被生生撑爆。而且他与文傲柏此番本就是冲着金玄参果而来,如今被慕离烽暴殄天物,不管这小子能否承受住这股力量,他们都不可能再将金玄参果的玄力收回带走,殚精竭虑最终却是竹篮打水,即便是他也被震得有些不知所措,脑中发懵。“烽儿!”“烽哥哥!”“小少主!”慕云烈等人同样被慕离烽的举动给骇了一跳,对于慕云烈而言,此刻最为紧要之事便是保住性命,因此倒并未思量慕离烽这种举动是否会浪费金玄参果,而是他们也同样清楚以慕离烽目前的实力擅自吞服,几乎与自杀无异。所有人的心顿时绷紧。与贺元极三人对战的文傲柏也察觉到了发生了何事。这本是他要为他在阳朝宗的子嗣文进夺取的玄宝,结果却是被慕离烽一口给吞了。这种天材地宝百年难遇,在宗门之内竞争如此激烈,慕离烽这一口咬碎的不仅是金玄参果,亦等于一口咬断了文城的前程。文傲柏顿时变得暴怒疯狂,震退贺元极三人径直冲向慕离烽,狂暴攻势朝着他汹汹倾泄,口中癫狂嘶嚎道:“小兔崽子,你给我吐出来!你给我吐出来!否则我让你慕城鸡犬不留!”金玄参果方一入喉,他顿觉一股狂暴力量在咽喉爆炸,鼓动起不断膨胀的气流,山洪一般向下一路冲泄,携着猛烈的坚冷生硬寒冽刺骨之意,全身由内而外的每一寸血肉都宛如被锋利刀刃来回猛挫,立即咽喉僵硬发不出声来。全身都是忍不住剧烈痉挛颤抖,清秀地脸庞瞬间变得惨白,双眉与青丝上结出了细密的寒霜,神色扭曲,冷汗直流,比在严寒冬日里吞了一块玄冰铁还要辛冽难受。直至这团不断膨胀的寒流冲入玄海,他咽喉上的寒冽方才减缓了一些。然而玄海原本就因为冲击通玄境被天地玄力灌注而躁动不安,此刻被一股阴寒冷冽的玄力冲入其中,那已然浓郁到极致正在被天地玄力冲击得疯狂乱转的玄力星云中立时炸起无数惨白的闷雷,所有玄力开始暴动,体内周天开始剧烈摇晃震颤,一片即将毁灭崩塌的迹象。身躯表面出现了纵横交错的漆黑裂纹,逐渐扩展,殷红的鲜血从中渗透溢出,将他青衣整个染作了青幽惨碧之色。慕离烽清秀的脸庞一片狰狞,同样爬满了裂缝,鲜血直流,咬牙将天地玄力向那体内那道散发着坚硬寒冽玄力的银白光团引导压制而去。文傲柏的所有攻势尽数被散发着庞大玄力波动的璀璨光柱抵挡,没有一道能够落在慕离烽的身上,却疯魔了一般不顾一切地催动着玄力向光柱中的人影轰击而去。慕云烈等人见到慕离烽身体表面崩出了裂缝,果然无法承受这股庞大的玄力,脸色皆是惨白无比,偏偏又无可奈何。费蒙见到慕离烽原本清秀的脸庞都裂开了,血丝淋漓,攥着双拳咬牙切齿地忍受着痛苦,忍不住狞声狂笑道:“小子,这金玄参果的玄力又岂是你能承受的,就凭你也想将之炼化,真是自作孽不可活!”随后瞥向慕离烽头顶上空翻滚的玄力云层,手中结印,玄力鹜爪在手外蓄势待发,道:“天地玄力也即将消散,我看你还能如何!”“我并未打算将其炼化,”慕离烽瞥了一眼正沮丧懊悔地盯着他的慕云烈等人,笑了笑,旋即又看向身前的费蒙,自九天袋中取出一卷银白玉简握在掌中,血丝遍布的脸庞冷冽如刀,哑声笑道:“因为,这份玄力是为你准备的!”不待费蒙有所表示,慕离烽掌中发力,玉简上逐渐碎裂,一道人影自玉简碎裂处踏空而出,手中变幻着道道轨迹莫测的印法,刺目符文闪耀,不过仅仅三十道,其中每一道符文却在时刻不停地变动演化,一瞬万象,仿佛演绎着亘古沧桑。人影缥缈而虚幻,通明如水,只有一道轮廓,看不清他的面容。炽白符文在他手中凝聚而出的刹那,整座山谷中的玄力陡然沸腾暴动。“这是……”察觉到谷中骤然翻涌沸腾的玄力以及那光照青天的炽白符文,慕云烈等人不禁面面相觑,惊疑不定。慕离烽此刻似是在施展玄技,又好像并非是他在施展,且这门玄技声势如此浩大,不仅仅是宋诗韵、乔若兰两城之人深感震惊迷惑,即便是十几年来与慕离烽生活在同一屋檐下的慕云烈雷峥等人同样一头雾水。而慕离烽取出的玉简,正是萧长河赠与他的玄技拓印,为萧长河无比尊崇的霄兄摩刻下的牛宿天角印一道残影。“能够引动天地玄力沸腾的玄技……”萧雨烟明眸闪烁,芳心巨颤,心中飞快闪过一个念头,隐隐间又不敢相信。她当时处于被蛊控制心智的状态,显然并不清楚此物正是她的父亲萧长河交与慕离烽的其中一件物品。文傲柏与费蒙面色阴沉骇异,心底莫名涌出了一缕恐惧之感。这小子到底在催动什么玄诀,符文少得可怜偏偏又有如此浩大惊人的声势,为何如此诡异?慕离烽奋力将金玄参果融化而成的玄力沿着手太阴肺经推动至掌心,脸庞上的裂纹显得更为狰狞,鲜血直流,眼中却是烈烈如虹,神光炽晟,冲着费蒙以及文傲柏冷冽一笑,道:“死在此技之下,也算尔等的荣耀。”天地陡然一颤,山谷中的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