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主、庞窈窕几人此刻才发觉出了变故,脸全是错愕。
煮熟的鸭子飞了,慕离烽也禁不住发怔,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朝佩刀男子与官静耸了耸肩,撇嘴道:“这下好了,谁得没得争了。”
“可惜。”官静与佩刀男子向他点头致意,相互瞪了一眼,转身便走。
这样的举止,无疑证明了他之前对这两人都是出自名门大户的推测。毕竟,在这白城,见到能打通空间的器物还能面不改色的人,实属罕见。
不过,两人显然只是将铜炉当作了拥有强大力量的寻常古器,倘若知晓此物出自禁地丧仙州,恐怕难以保持这份云淡风轻了。
“哈哈哈哈!小子你输了!断臂或是断腿,自个挑吧!”此时,钟鲜于肆意张狂的大笑声在耳畔响起。
“谁说英俊老弟输了,凭你那块玄铁也想与英俊老弟相出的铜炉较?钟鲜于你脑子被污泥糊住了吧?”庞窈窕起身,指着钟咸鱼鼻子,脸尽是轻蔑之色。
秋娘眸光泛冷,清声道:“钟公子这等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行径,也不怕折了钟城主的颜面。”
“铜炉在哪呢?拿出来大伙瞧瞧!拿不出来的话与相出一方空蒙有何异!”钟鲜于指着脚下的玄铁碎片,底气十足地叫嚣,“我相出的玄铁再不济,实实在在摆在你我眼前!”
见庞窈窕与秋娘要继续与钟鲜于争辩,慕离烽抬手制止了两人,面无喜怒道:“自古以来,相蒙术之斗只论相出物品的价值,不论相蒙者能否将此物降服,咸鱼公子是忘记了这一条还是真以为我不懂规矩?”
钟鲜于面色一变,矢口否认:“胡说八道!你问问在场的人谁听说过这一条规矩?”
那观看相蒙的众人面面相觑后齐齐摇头,以他们的眼界哪里清楚这许多条条框框。
“据小女子所知,斗相蒙术的确有这位仁兄说的这条规矩。想必是钟少主家只传了七代,资历尚浅,因此不得而知吧?”官静停下莲步,瞟着两人开口了。
官静会站出来说句公道话,这是钟鲜于没有料到的,她多半是为了还先前慕离烽转让器具的人情。
“有这条规矩。钟公子你还是愿赌服输,将一万铜玄石拿出来吧。否则,一旦失信传将出去,蒙商都不会再做你钟家的生意。你父亲钟城主若得知,想必也不会给你好果子吃。”
摊主翘着二郎腿坐在桉木凳,在身旁的一方蒙瑙磕了磕烟灰,神情落寞地淡淡道。
“走着瞧!我定要让你有玄石都没有手脚使!”
有官静与摊主的证言,而且摊主没有丝毫的夸大其词,钟鲜于不承认都不行。怨毒地扫了慕离烽一眼,扔下盛放着一万铜玄石的九天袋便开始了下一场。
慕离烽清点完数目,呵呵一笑,却将这一袋铜玄石抛给摊主,便接着场挑选。
很快,慕离烽发现钟鲜于举止反常,不时从身边晃过,还偶尔将自己相过的蒙瑙重新相一遍。
看来,咸鱼公子已经承认了他的相蒙术更高,但却不肯承认,又怕这一场再次败北,于是打算使阴招。
慕离烽念头一动便猜到这厮在打什么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