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窈窕既不躲开更不阻拦,右脸老老实实挨了怜儿一脚,脸上却不见任何受辱的神情,反而满面和善地紧盯着怜儿收回的玉足。目光中泛起沉醉,更像是获得了莫大的荣耀一般。
“他娘的,病入膏肓的恋足癖……”慕离烽捕捉到庞窈窕神色的细微变化,忍不住翻白眼兼腹诽交友不慎。
坐在他臂弯的怜儿人小鬼大,不屑地咋舌一声,昂起脑袋扁嘴道:“坏叔叔既然对怜儿的脚爱不释手,那就给锦绣坊当一条忠犬罢,作为奖励怜儿准许你舔鞋!”
“怜儿的娘长得赏心悦目庞哥哥才会盯着看,庞哥哥这是在无声赞扬怜儿的娘有美感,明不明白?”
即使怜儿话语犀利至此,庞窈窕仍旧没有一丁点的火气,嬉皮笑脸一如之前。
“美感?嗤,美感是为好感,好感是为触感,触感是为快感,别以为怜儿听不出来你一肚子晃荡的坏水!宁愿相信有鬼,也不能相信男人那张破嘴!”
怜儿咂了咂小嘴,斜睨庞窈窕一眼,吐出一串几乎所有位面男人都烂熟于耳的字眼,“我早就看透你们这些雄性生物啦!”的表情活灵活现。
慕离烽险些被怜儿这番话惊掉了下巴,忍不住怀疑这丫头的真实年岁,从头到脚重新打量起她来。
怜儿此刻被他揽住双腿坐在臂弯,足不沾地,全身的重量都集中于两股,由于她接连不断的小动作,肌肤能够清晰地感受到娇臀传来的挤碾,绵柔无骨中携着弹糯的张力,温腻腻,香喷喷。
这一审视,他才发觉这丫头其实才八岁出头,距离整十还有段时日,像个精巧的粉玉娃娃,只是那与生俱来的媚意与略微早熟的娇躯导致他之前的判断出现谬差。
倚坐在手臂上的怜儿身子不安地扭了扭,偷偷瞟了他一眼,立即双颊飞红别过头去,长睫微颤,嫩玉小手胡乱比划,似在试图遮掩他的目光,如泣如诉地低低唤道:“哥哥……你这样目不转睛地看,怜儿会觉得难堪的……”
“……这腻死人不偿命的小妖精……
”
庞窈窕看得心肝都酥了,呼吸中腥气直冒,鼻血险些喷了出来,同时又怨愤不已。他与怜儿好歹也是老相识了,却从未见过怜儿在他面前展现出这等弱女子娇态;然而遇见慕离烽不到短短片刻,就仿佛待嫁一般甜蜜羞恼而紧张局促……这差别待遇也太昭然了!
“……我只是瞧你长得很像我以前的一个朋友……”慕离烽心脏也不禁猛地一抽,朝阳般煦暖而清澈地笑了笑,脸皮功夫十分精深。
“哥哥,你这勾搭的借口真的是老掉牙了诶……”怜儿掩嘴偷笑,含羞带怯抬眸探看。
“今日冲撞到老头子就是活到头了,不思逃命,竟然还有心思陪小姑娘嬉戏。真是三头傻犊子!”
秃顶老者停止吹奏犄角,退出一段距离,双眼中的混浊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被怒火灼出的血丝。这两个小子视他为无物,公然与小丫头片子谈情说爱,对于至今不曾婚配形影相吊的他而言是可忍孰不可忍!
随即,干枯树皮似的手指朝向被慕离烽揽在臂弯的怜儿,喝道:“还有你这个贱种,小小年岁便如此妖冶放荡,长大了也是个千夫枕万人骑的糜烂货!”
“你胡说!”怜儿显然能听懂,娇身陡然一颤,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驳斥,泪珠顷刻滚落,埋头呜呜抽泣。
慕离烽目光顿寒,狰狞冷笑。
“妈的,你这老蠢驴嗷嗷乱叫,拉磨拉傻了,老子撕烂你这张脏嘴!”
第一个开口的竟然是小矮个,目光宠溺地看了怜儿一眼,显然对她亦是颇为喜爱。骂骂咧咧撸起袖子就要冲上去与秃顶老头对决。
此时,被号角声吸引而来的人群围在四周,街道两旁的阁楼外廊上也是三五类聚,俱是投来好奇而玩味的目光。
秃顶老头掳掠人口的勾当被撞破,反而对身为受害者的怜儿恶言相向,品性恶劣至斯,引起了公愤,人群瞬间大哗,许多人都看不过眼了。
“竟对我见犹怜的妙人口出如此秽言,你这秃贼当真为老不尊!”
之前在门庭中购买香囊的青衫公子站了出来,秀眉一拧,出言指责。他温良恭谦,措辞还算风雅。
而酒楼上一名汉子蓬发佩刀,正趴在护栏上提壶豪饮,开口可就没这么客气了,摆手扇风哈哈笑道:“吃粪老狗,呲牙狂吠就好臭好臭!”
“你还有道理了?岁数活到茅坑里去了?”这是一名轻纱蒙面的女子,满头珠翠,浑身绫罗,举手投足有一股贵气,立在阁楼窗沿,倒竖柳眉声讨。
”这三人见到对方以号角召集援兵后仍旧出声,定是有足够的底气。”慕离烽目光自这三人身上扫过时,不由多停留了片刻。
“你退下,这老王八的命庞爷收了!”庞窈窕横臂拦下小矮个,目光狠辣,面色前所未有的阴沉。可以见到他松弛的皮肉紧绷了起来,衣衫受到已实化的怒气冲击,猎猎作响……
“小美人可以调笑,可以拨撩,但绝不能被侮辱!”迈出数步之后,脚尖一点飞奔起来,如同一堵白墙向秃顶老头推移。
出乎慕离烽预料的是,庞窈窕瞧来臃肿笨拙,却步伐灵活,动作十分敏捷,足以令旁人眼花缭乱!
不过一道迅雷响彻的光阴,庞窈窕就抵近秃顶老头一丈之内,掌中玄力翻腾间凝为直径尺许的短柄浑圆锤。
“老东西,废了你!”下一瞬,身躯整个跃起,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