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君接过,低头行了一礼,向后退了两步,整个人突然消失。
齐山嘿嘿两声:“这个人气还真是有点儿意思。”
摇了摇头,从旁边的果篮中抓了一个苹果,轻轻咬了一口,慢慢闭上眼睛。
——
来仪阁,高丽人与大宋人吵成一团。
这么说并不准确,应该说是高丽人在强词夺理,要求送人给他们一个交代。
大厅中,高丽太子的尸体就摆在中间,上面盖了一层薄薄的白布,高丽人在左,送人在右。
公孙府尹苦着脸劝道:“有话好好说,不要激动,不要激动。”
公孙策却不管他老爹,迈步而出,淡淡的道:“既然发生了命案,那就要一查到底,我们以这条件综合起来,唯一得到的结论就是,杀手一定在我们中间,所以我想问,在命案发生之时,诸位使节在什么位置?”
众人都瞪大了眼睛,等待对方回答。
安静了几秒钟之后,高丽郡主当先回话。
“案发当时我正在房中,我的两名婢女可以作证。”
七皇子道:“之前我在东门那家春风满月楼喝酒,一直到后半夜我才回来。回来的时候,皇兄的尸体已经摆在大门口。”
说到这儿,七皇子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补充道:“对了,我在喝酒的时候,还和一名醉汉起争执,酒家的人都看到了。”
崔尚书道:“我当时独自在房间里练剑,我想守夜的衙役都可以为我作证。”
朴将军道:“我一直奉命驻守城外,事发之后才匆匆忙忙进城,士兵们都可以做成。”
这一下,思绪又进了死胡同。
公孙府尹说道:“守卫如此严密,众人的不在场,证据又如此充分,难道不是人,真的是女鬼不成?”
就在众人都沉思不语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从众人后方传来。
“鬼,是一定有鬼的,不过不是女鬼而是内鬼!”
这一句话,所有的人都傻了。
他们急忙转身,将目光投向了屏风后面。
朴将军急不可耐,一把将屏风扯开,露出后面的一张华贵床榻。
床榻上,正有一个穿着打扮,样貌长相与高丽太子一模一样的男子,正端着一杯酒,似笑非笑的看向众人。
他动作随意,似乎根本不将华贵的床榻当作一回事,就那么穿着靴子,一脚踩在床榻上,另一只脚踩在下面的地毯上,身子斜斜倚着绣墩。
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颓废,慵懒的气息。
在床榻旁边,一名穿着红色官袍,头戴红色奇怪官帽的女官,正一脸淡漠的看着众人。
“太子?!!”
众人都震惊了。
为什么会又出现一个太子?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刚才死的那个又是谁?
高丽太子却懒散的扣扣耳朵,对众人的惊讶并不在意,裂了咧嘴,懒洋洋的道:“我还没耳聋呢,听得见你们说话,用不着这么大声!”
朴将军激动道:“太子殿下,太好了,你真的没有事。”
七皇子也跟着道:“皇兄,你没有事真是太好了。”
高丽众人表情各异,大宋一方却齐齐松了一口气。
而公孙策你的注意力却明显的另一个地方,他上前一步,拱手道:“在下先恭喜太子殿下平安无事,而后想要请教一个问题,刚刚太子口中的内鬼,是为何意啊?”
太子眼角瞟了他一眼,轻哼道:“我说的又不是高丽话,你听得懂,听得懂自然就明白,问我作甚?”
说完了这句话,随即就不再搭理公孙策,反而看向了他爹公孙府尹。
“公孙真,你该不会以为这件事就完了吧,这个废物虽然是我的替身,但就这么不明不白死在房中,我可是不干的。
别忘了,向大宋皇帝问罪的折子已经发出去了,你头顶的乌纱帽分分钟不保。给你三天时间,找到杀人真凶,有没有问题?”
虽然太子说话毫不客气,公孙府尹却松了一口气。
既然肯追究,那就说明还有商量的余地,只要不直接打起来,就没有问题。
不是还有三天时间的吗?更何况真正的太子并没有死,死的只不过是区区替身而已。
因此,刺杀太子事件虽然还存在,其重要程度却大大降低,公孙府尹久在官场打滚,自然知道这里面的猫腻。
因此面上严肃领罪,心底却放松了不少。
训斥两句,高丽太子缓缓起身,眼中扫过高丽的所有人后,将目光盯在了朴将军身上。
“朴将军,你现在能耐大了,竟然敢给我明目张胆的惹事,惹了事儿屁股还不擦干净。
本太子被刺杀一事,你负有不可推卸责任,说说吧,应该怎么办?”
朴将军扑通一声跪下:“属下知错,不应该去强抢民女,还请殿下责罚!”
周围的人都冷眼旁观,不敢出声。
太子冷笑一声:“有人想杀我,这很正常。那是别人的事,可是自己作死就说不过去了。这样吧,我是个公平的人,咱们赌一把,如果你赢了,这件事就一笔勾销。”
“如果属下输了呢?”
众人都盯着太子看。
“别紧张,输了也不要你的命,只不过是降降你的官职而已。”
朴将军松了一口气,“属下愿意受罚!”
“好,那就拿色子来,小葵!”
高丽太子话音刚落,旁边一直侍立的女官立刻手一翻,托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