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南琪这样的女孩, 辛阮以前也见过。
徐立方当年也算是青年才俊, 年纪轻轻就掌管一家上市公司, 意气风发, 自然而然得到了一些年轻女孩的仰慕,就算知道他成家了也一个劲儿地往上黏。
徐立方虽然不会搞什么婚外情,但总爱在她面前有意无意地炫耀一下,以表示他的魅力十足,却只爱她一个。
然而辛阮从来不屑于去拈酸吃醋。
在她固有的思维中, 爱情这东西,是你的抢也抢不走,不是你的求也求不来。
这可能是和外公外婆从小对她的教育有关。外公专攻山水书法,受古代儒家、佛教的影响颇深, 讲究的是无欲则刚、淡泊名利, 再加上自从她母亲去世后,长辈们都把她捧在掌心宠着, 什么好东西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她, 又深怕她和妈妈一样钻牛角尖, 对她没有任何学习、事业、婚姻的要求, 她自然而然地就养成了随遇而安的性格。
对于这个冒出来示威的郑南琪, 她觉得好笑,却也一样没有针锋相对吵架的yù_wàng。
“可以啊, 你揪吧, 千万别没揪到我的尾巴却自己摔个大跟头。”她淡淡地回了一句, 从郑南琪身边擦身而过。
轻蔑忽视比起歇斯底里的争吵, 前者更让人无法忍受。
郑南琪以为辛阮会忍不了她的刻薄,被她激怒两个人在裴家大吵一架。
她不信裴家二老对辛阮毫无芥蒂,也相信以裴钊阳对她哥的感情,不至于会和她彻底翻脸,裴玥玥也会帮她,她再抹把眼泪哭一场,就能为辛阮在裴家人脑中盖上不好的印象。
可是现在……郑南琪的手指尖都在发颤,恨恨地盯着那个妙曼的身影,咬紧了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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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辛阮倒完水回来,郑南琪已经和裴玥玥出门去了。她松了一口气,回到了卧房。
卧房是个套房,很大,书房、衣帽间、卫生间一应俱全,大概目测了一下,这卫生间都比她的主卧要大,也不知道裴钊阳怎么能忍受得了在她那里一住就是这么多天。
“这里。”裴钊阳在书房里叫了她一声,“怎么去了这么久?”
她走过去把水放到了书桌上,想了一下道:“碰到了你那个干妹妹。”
裴钊阳抬起头来看着她:“和她聊了什么?她虽然还小,不过成绩一直以来都挺优秀的,做事干练,脑子也很活络。”
“她好像有点仰慕你,你和他……”辛阮有点犹豫,她有心想提醒一下裴钊阳,他认的这个干妹妹不止想做他妹妹,却又不知道裴钊阳和郑南琪的感情,不知道该拿捏什么分寸。
裴钊阳的眼睛骤然一亮,伸手一拉,辛阮跌坐在了他的怀里。
“吃醋了?”他的声音带着几不可察的喜悦,下巴搁在了发旋上轻轻摩挲着。他喜欢闻辛阮的头发,辛阮隔一段时间就喜欢换洗发水,这次是轻浅的杏仁香味。
这个反应出乎意料,辛阮哭笑不得:“没有。”
裴钊阳有点遗憾,在她脸颊上轻啄了两下,认真地解释道:“我和他哥是很好的朋友,他哥是在执行任务中牺牲的,当时最牵挂的就是这个未成年的妹妹,我对她难免多照顾了些。不过你放心,她一直以来就把我当哥哥的,就算仰慕我,也是感激的成分居多,不会是真的喜欢我,以后我会找机会提醒她一下,再帮她牵线搭桥找个青年才俊,我的任务也就算结束了,可以告慰她哥在天之灵了。”
这番话合情合理,没有半点暧昧。
同生共死过的战友感情当然非比寻常,刚才那些话就不要拿出来告状让裴钊阳心里添堵了。
辛阮转头就把郑南琪抛到了脑后。
当晚,两个人一起住在了裴家别墅。
裴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成年子女平常可以在外面住,但周末和节假日如果工作上没什么要事必须要回家,一来可以增进家人之间的感情,二来也是让子女懂得要孝敬长辈。
自从裴钊阳在辛阮那里登堂入室后,好几次都以公司有事搪塞过去了,这下彻底算是真相败露,不得不留下。
下午两个人在地下视听室里看了一场电影,晚上全家人又一起去音乐厅听了一场裴钊星指挥的交响乐,回到家里已经快十点了。
卧室里放好了辛阮的家居服和洗漱用品,佣人还端上来了一盅燕窝银耳汤,说是夫人吩咐的,给辛阮睡前美容补身的。
燕窝银耳汤又甜又糯,喝在口中,暖在心里。
裴钊阳的嘴角隐隐带着笑容,握住了她的手在掌心摩挲着:“这下安心了吧?手脚还冰凉吗?”
辛阮摇了摇头,顺势靠在了他的怀里,心情愉悦。
的确,和裴家人的相处正是她喜欢的模式,没有刻意夸张的讨好和炫耀,也没有居高临下的矜傲和训诫,自然、疏淡,却有着不着痕迹的淡淡关切。
最重要的是,从很多细节上都能看出来,裴国宁和李秀薇的感情很好,出门前李秀薇很自然地就替丈夫围围巾,音乐厅大门前拥挤,裴国宁则不忘伸手替妻子挡住人流。
这样的一对夫妻,教出来的子女自然而然地就很有教养,裴钊阳和双胞胎兄弟就不用说了,就连看不惯辛阮的裴玥玥,也依然维持着该有的素养,背地里并没有对辛阮恶言相向,和郑南琪完全不同。
“你妈……看上去很有气质,接人待物都很舒服,”辛阮有些羡慕,“要是我以后老了也能像你妈这样就好了。”
“我妈以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