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带着显而易见的酸味, 乍听之下, 辛阮几乎以为裴钊阳吃醋了, 而且, 醋味非常大。
仔细观察了一下裴钊阳的表情,辛阮又觉得自己想多了。
眼前的男人抿着唇,轮廓分明的嘴角依然是那副公事公办的模样,连眼神都依然坚硬淡漠,怎么会有“吃醋”这种恋爱男女才有的情绪?
应该是觉得自己身为男人的尊严被挑衅了, 心里不痛快了。
她有点头疼,只好认真地解释:“安青山吗?我和他以前在慈善年会上见过一面,今天才正式认识,聊了几句还挺开心的, 没有其他了。”
“相亲?”裴钊阳从齿缝中吐出两个字来。
辛阮恼了:“裴钊阳你话里话外含沙射影的干什么?就算我外婆有这个意思, 我又不知道外婆安排了相亲,而且我和安医生聊天也没犯了什么法条吧, 你在我外婆面前装得这么大度, 出来就给我脸色看, 我不想理你了, 你快出去。”
她抬手推了一把, 只可惜那胸膛坚硬,纹丝不动, 反倒被后挫力撞得往后踉跄了一步。
裴钊阳的手一拉, 将她拽入了怀里。
把人抱住了, 那空落落的心仿佛也落到了实处。
“对不起, 是我自己胡思乱想了,”他低喃着道歉,“我看你和他聊得好像很开心,心里有点不太痛快,以后不会了。”
辛阮的心不由得软了软。
她想起了她的前夫。要是徐立方碰到这件事情,可能要和她闹上两天两夜,最后两个人都精疲力尽,以辛阮答应再也不和别的男人聊天说笑而告终。
而裴钊阳的生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更多的好像是在自己和自己置气,又或者是,不舍得和她生气。
算了。
辛阮放缓了声调,再次耐心地解释:“那是礼貌,远来是客,我总不能和你一样硬邦邦地不理人吧?那也太失礼了。裴钊阳,虽然我们俩之间没什么感情,可对婚姻忠诚是最基本的道德……”
“别提道德。”裴钊阳不悦地打断了她的话。
不提道德是什么意思?难道裴钊阳打算各过各的去找别的女人?
辛阮有点懵,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你什么意思?先说好了,以前我家里人不知道我们俩的事情,我无所谓你做什么,可现在外婆都知道了,你就不能随便去找别的女人了,她年纪大了,不能受刺激的……”
裴钊阳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气恼。
他的目的达到了,两人的婚姻在辛阮最尊敬的外婆面前曝了光,辛阮投鼠忌器,必定不敢再随便提出离婚两个字。
然而,他裴钊阳居然要用这样小心思才能拴住自己的女人,传出去真是要笑掉别人的大牙了。
他简洁地道:“不会有别的女人。”
辛阮舒了一口气,从下午就开始的怀疑在心头再次徘徊了起来:“裴钊阳,你老实说,你今天是不是有预谋的?你怎么知道我外婆家在哪里?我手机怎么会掉你车上的?刚才我上下试了两次都没掉……”
裴钊阳心里发虚,面上却镇定自若:“你想太多了。对了,我买了一只蜜柚,特别甜特别水,想吃吗?”
说了大半天了,辛阮还真有点口渴了:“想吃,不过……”
裴钊阳干净利落地松开了她,走进厨房去了。
辛阮想要探讨手机是怎么掉的念头顿时扑了个空。
蜜柚的确又甜又水,裴钊阳把肉全都剥出来了,装在了小碗里放在了电脑桌旁,辛阮一边浏览网页一边吃得开心。
见辛阮没有赶他走的意思,裴钊阳索性床边坐了下来,目光定定地落在她的唇上。
他很早就发现了,辛阮吃东西有个特殊的癖好,总喜欢把吃的先放在嘴里吸吮,巧克力如此、螃蟹如此,现在的蜜柚更是如此。
蜜柚放进了嘴里,唇瓣嘬了起来,吮啊吮啊,吮得满意了,这才快活地咀嚼了起来。
辛阮吃得很慢,仿佛要尽情享受到蜜柚的每一分美味和水分,最后吃完的时候,还喜欢伸出舌头来舔一舔唇瓣上残留的水渍……
粉色的舌尖在水润的唇瓣上一闪而过,裴钊阳的小腹一下子热了起来,目光愈发炽烈。
辛阮终于察觉到了几分不对劲,狐疑地问:“我脸上怎么了?”
“有东西。”裴钊阳指了指脸颊,面不改色地扯谎。
辛阮摸了两下没摸到什么,起身去床头柜拿小镜子。
裴钊阳不动声色地将脚尖悄悄往外伸了伸,刚好勾住了辛阮的脚踝,辛阮一个趔趄,惊呼了一声便朝着床上倒了下去,刚好撞在了他的身上。
他顺势抱着那具娇躯倒在了床上。
“裴钊阳!”辛阮又羞又恼,“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无聊!成天脑子里想得是什么啊?”
“真有东西……”裴钊阳哑声道,抬手轻抚着她眼角那处微微上挑的小伤疤,继续一本正经地扯谎,“就是这里,我帮你拿掉……”
腰被扣住了一时起不来,整个人压在了裴钊阳的身上,辛阮哭笑不得:“那是一个疤,以前撞到石头上留下来的,你别……你属猫的吗……别舔了……”
她倒吸了一口凉气,裴钊阳含住了她的眼尾,舌尖轻舔着,一阵酥麻的感觉从眼尾处泛起,渐渐传遍了全身。
辛阮努力想撑起来的手臂顿时酸软,两人的身体紧贴着,热意透过了薄毛衣袭来。
湿漉漉的唇舌从眼尾逐渐下滑,在耳畔盘旋了片刻,到了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