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里头的下人还笑问:“几位爷借斧子做什么?”
顾刚哼笑一声,道:“劈东西。”
那笑声震得下人头皮发麻,等转过身后,下人就忙去寻卢友道,向他禀报此事去了。
这头待劈了床,顾刚也真就点了把火,当柴烧了。
火光之盛,让人以为是哪处着火了。
“老爷,那几位爷要了斧子去,瞧着怪得很,也不知晓做什么去……”
“要了斧子?”卢友道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他捋了捋胡子,正待往下问,却骤见火光大起,登时变了脸色。
“来人,快,快去瞧瞧怎么回事!”
那院子里住着的可是安王殿下!若是安王殿下少了根头发,他都得丢官帽!
卢友道胡乱套上了外衫,火急火燎地朝着那个方向冲了过去。
等进了院子,卢友道高喊:“殿下!殿下!”
他揉了揉眼睛,仔细瞧了瞧。
院子里在烧什么东西!并未起火!
而安王殿下也正站在门前,神色冷淡地盯着他,面上不见一丝温和之色。
卢友道心头没由来地打了个怵。
“殿下……这,这是?”
卢友道被眼前的状况弄蒙了,他扯了扯身上的衣衫,勉强让自己看上去不要那样狼狈。
江舜却不曾出声,他转身入了屋子。
而几个侍卫冷着脸守在门外,看上去威势慑人。
卢友道也不敢再腆着脸问,他目光转了转,盯着那烧起来的物件瞧了半天。瞧久了,他方才瞧出来,那不是……那不是被劈开的一架床么?
好好的,殿下为何要将床点燃烧毁?
卢友道脑中无数个念头闪过。
难道……
难道是因为他送了个女人到床上去?
卢友道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安王殿下这番烧床的举动,无疑是在警告他不要妄作主张!
卢友道实在想不明白,为何送个女人也会将安王殿下得罪至这样的地步!
难道安王当真不近女色到了这等地步?
卢友道擦了擦汗,不,不可能。或许是那个蠢女人擅做了什么,惹怒了安王!罢了罢了,这等货色安王殿下瞧不上也是可能的。
卢友道朝着安王殿下离开的方向躬了躬身,高声道:“不敢搅扰殿下歇息,下臣这便令人送一张新的床来。”
说罢,卢友道忙转身走了。
显然去准备床去了。
他可不敢再在这儿杵着,那些个侍卫面色凶恶,看上去像是恨不得将他都一块儿烧了。
马棚中的明月全然不知,卢大人已然决定放弃她,转而挑别的女子送到安王身边去了。
转眼第二日。
来到马棚打扫的下人,方才瞧见了里头拴着的明月。
明月叫下人们盯着瞧了会儿笑话,顿时面上臊红得不行。
她忙叫人去给卢大人传话,请卢大人来救她。
那些下人虽然瞧了她的笑话,不过倒是也将她的话传了过去。而卢友道听后,冷哼一声,道:“既然殿下说让她去做牛马,便让她认真做牛马!何必来寻我!”
明月听到这句回复。
顿时呆在了棚中。
她若不离开这里,又该如何博那位公子的喜欢呢?
难不成盼着那位公子来牵马儿时,她再使出浑身解数去讨好他吗?
……
江舜这一宿歇得不大好。
而等他一觉醒来,刚由小太监伺候着洗漱了过后。
此时顾刚在门外叩门:“主子,京里头来信儿了。”
“进来。”
顾刚恭敬地献上了手中的书信,道:“顾犬来信。”
江舜几乎是瞬间反应过来:“萧五出事了?”
刹那间,江舜心底更不大痛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