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氏归家的消息,只如同一滴水滴进顾家,很快便消失不见了。
成氏心里面有的忐忑不安,在第二日瞧见到家里人人平常的神色,她也立时安心下来。
她来到长园见程可佳,正好程可佳抱着顾定扬在院子里转悠着,母子两人欢喜鸡同鸭讲般的说着话,成氏在院子门口瞧着这一幕,她都觉得自个来的不是时候。
程可佳却在这时候瞧见了成氏,她笑着招呼了成氏,她瞧一眼成氏瞧见顾定扬时,那眼里的羡慕神色,她只是在心里微微的一笑。
成氏的眼里只有单纯的羡慕,可比之前那眼里还带有一些失意来得好,至少眼前的成氏瞧着眉眼是打开了一些。
程可佳要招呼成氏进房间,然而成氏却欢喜院子里的明亮,她说:“嫂嫂,我陪你和季哥儿在院子里转一转,我都不曾仔细的欣赏过长园的景色。”
成氏来了长园无数回,她也直到今日才有心欣赏景色,程可佳不是喜欢挑语病的人,她笑着微微的点头说:“四季的景色都不一样,我这是天天瞧习惯了,反而瞧不出内里的不同来。”
程可佳一直抱着顾定扬在手上,她瞧不出辛苦的样子来,成氏在一旁瞧着都有些紧张起来,她提醒说:“嫂嫂,你要不要把季哥儿交给他身边的人照顾一二。”
程可佳低头瞧一瞧顾定扬仰起来的笑脸,她笑着轻摇头说:“我每日里总要这样抱着他在院子里走一会,这要少了片刻,我还担心他的心里会不太舒服。
我不欺季哥儿现在人小,我只盼着他将来大了以后,他能够体会我这一番的心意。”
成氏瞧着程可佳半会后,她轻摇头低声说:“你们世家教导孩子都是这般的用心吗?”
程可佳笑瞧着她,说:“孩子是一个家族的未来,当长辈的人,自然对他们是要多用心一些。”
成氏明白程可佳的意思,可是她瞧一瞧还流着口水的小人儿,她不认为顾定扬这时节便聪明的记事了。
成氏轻摇头说:“嫂嫂,你这般照顾孩子,我瞧着都觉得你好累。”
程可佳笑了起来,说:“我辛苦生下来的孩子,我照顾他的时候,我自然不会有累的感觉。”
程可佳是越发能够感觉到当日跟着古娘子练习的好处,至少她抱着孩子转上半个时辰,她都不曾感觉过手累。
端良氏曾经看过程可佳母子相处的情形,她好心好意的提醒程可佳,可不要因此一时兴奋陪伴,而让自个将来一直手酸手痛。
端良氏以事实为证据,她生长子的时候,因为是第一个孩子,她对长子非常的用心,然后便一直手酸手痛,等到生次子的时候,她遵从医嘱,再也不敢那般辛苦的照顾孩子。
程可佳明白的点头,其实古娘子来的时候,也特意叮嘱过程可佳这些事情,毕竟顾定扬的身边有照顾的人,还用不着程可佳这般事事的亲力亲为不休止。
程可佳自然不会因小失大,她每日里抱着顾定扬的时间其实不多,只是成氏这一次来的时候,恰巧是他们母子相处的时间。
成氏在程可佳这里的地位自然是超不了顾定扬,所以他们母子相处是不会受到任何的影响。
程可佳原以为成氏如同从前一样坐一坐便离开,结果成氏回一趟娘家后,她还是有些改变,她仿佛执意要和程可佳多相处一样。
程可佳把顾定扬交到伴妇的手里后,程可佳瞧着成氏问:“我们进房说话?”
成氏轻轻的点了点头,程可佳和她便进了房间,两人端坐下来,程可佳瞧着成氏轻声说:“你想和我说什么?”
成氏瞧着程可佳轻声说:“嫂嫂,我听说程家和武将人家是积怨很深,直到近些年才淡一些,这事是实情还是只是外间的传言。”
程可佳瞧着成氏笑了起来,说:“自然是有一些的实情存在,只是各方的说法不同,我们程家人才没有外面说的那般小心肠,我们家里人是记得旧事,可是从来不曾迁怒到不相干的人。”
成氏却略略有些不相信的瞧着程可佳说:“嫂嫂,你的意思是程家人当年就不曾怨过那人的同僚们?”
程可佳嘲谑的笑了起来,说:“当年他们强,我们程家不管人数还是家世都弱小。
程家是一辈又一辈的努力积蓄才有今日的模样,祖宗们积弱的时候,我们如今听来是传奇,可是当日一定是万般的辛苦和挣扎生存。
我们家人为何对武将们一直耿耿于怀,也不过是因为当年在那样的时候,我们家的人从来不曾盼过别人雪中送炭,可是生为寻常人,对那时节落井下石的人,自然会挂念几分。
当年的事情,几乎大部分的武将都站在负心人的一面,程家祖宗稍稍弱一些,这个世间已经无我们这一支人的存在了。
家中每每旧事重提的时候,我们对那些只顾着交情,而不顾世间公道的武官们总是心存几分不平,也庆幸当年那些人家子孙后代,大部分已经落魄了,而我们程家人却立了起来。
这个世间还是有公道,只不过是早早晚晚的事情。”
成氏是满脸惊讶神情瞧着程可佳说:“嫂嫂,都过了这么长久的事情,你们这些人还记得旧日的事情?”
成氏想起家里人提过的事情,程家那时节其实是不太乐意和顾家结下亲事,只不过顾五老爷动用了许多人情,而顾家的家风不错,所以程家人最终退让成全了。
程可佳笑瞧着成氏说:“只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