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人送上去的棉衣和鞋子样式实用,只是大过大众化一些,很容易泯灭在众多有特色的棉衣和鞋子里面。
兵部的一群老爷们是欣赏程家人送来的棉衣和鞋子,可是摆放在外面的时候,大家又容易精致的棉衣和鞋子给吸引。
程恩赐脚上穿着自家女儿做的鞋子,他瞧一瞧家里送来的鞋子,看一眼鞋面和底,就知道自家女儿只做了鞋子底。
程恩赐的同僚一个个向他打听,那些棉衣和鞋子有他女儿的针法。
程恩赐随便抬起脚上穿的鞋子,说:“我现在脚上穿的鞋子,一针一线全是我女儿亲手做的。”
他的同僚全部笑了起来,只觉得程恩赐太过擅长给自家女儿贴金了,那精致的鞋面是他女儿亲手做的,大家全部相信。
可这冬天里厚厚的千层底鞋底,一个娇娇的小女子,如何做得了这般结实的鞋底。
程恩赐所有的解释话都给众人的实话噎了回去,程恩赐只能轻叹一声,说:“我女儿身边如今有一位能干人,是镖师家的娘子。”
大家一个个相信镖师家娘子帮衬着程恩赐的女儿上了鞋底子,结果不是众人相逼,程恩赐这个功劳都不肯给别人。
程恩赐平时里很少在众人面前提及儿女,偶尔提及起来,也说的是有关儿子们功课的事情。
程恩赐瞧着同僚们面上的神色,他一样有些好奇起来,同僚们认为程家的小女子,应该是什么样的模样?
结果所有的同僚皆说,程家的女子应该有一手绝佳的绣活,而且一个个为人贤良。
程恩赐听后微微的笑了起来,他可不想自家的女儿有那样的一个名声,将来在夫家累死累活的做着针线活。
程恩赐抬起脚上的鞋子,笑着说:“我女儿最好的水准,就是给我做的鞋子面,别的方面,她针线活技艺平平。”
男人的鞋子面一向大气,纵然需要绣上花样,也是大气的图案。
程恩赐的鞋面上是福气满满的喜格子,瞧上去很是大气,但是距离精致却差了一些。
可是如果这是程恩赐女儿最好的手艺,那是距离大家想象差了许多。
大家的眼光落在程恩赐的衣裳上面,程恩赐微微的笑了,说:“我们家针线铺里绣娘们的好手艺。”
程恩赐同僚们瞧一瞧程恩赐的鞋子,他们的心里觉得程恩赐女儿的手艺也是不错的,至少做鞋面子还是做得相当大气。
都城这边发起各户人家为前线将士做衣裳和鞋子的风潮,下面的城市自然跟风行事,很快兵部便筹集到合适的衣物送往边关。
都城的各户人家里,也开始忙碌自家的事情,有的人家,会主动去跟兵部的人说,如果还有需要做春装,他们一样愿意尽一份心力。
冬天的天气很冷,好园暖房里却很是暖和,古娘子自古师傅回来后,又恢复每隔两三日便会留宿好园一夜的习惯。
古娘子听古师傅提了提长子,如今做的是护送粮草的事情,她的心里面一样的不安稳。
她问古师傅,已经夺回了边城,这仗还需要多久能够平息下来?
古师傅轻轻叹一声说:“只怕近几年来,大战还是会有,小战却是停不了。我听说,那边的日子难过,总要等到春天过后,才知道会如何。”
古娘子和古师傅走过不少的地方,她的见识比一般的女子要强了许多。
人为了一口吃的,通常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古师傅瞧着古娘子的神色,轻叹一声说:“从前我和你进程家的时候,师兄弟们都觉得我们夫妻太过势利软骨头了一些。
现在镖局里年轻人从军奔前程去,年纪大了的人,也不得不出来接镖出行,他们反而觉得我们夫妻有远见。
我这一次跟着顾领队出去一趟,是受了一些辛苦,可是见识长了。
孩子愿意去军中奋斗,顾将军家的长子,也见过我们家的孩子,这线牵上了,将来如何,就看孩子本身。”
古娘子瞧着古师傅低声说:“我听说,顾家年过十二岁的男子全奔赴去了前线?”
古师傅轻点头,说:“有远见的武将,都不会放弃这样的磨练家中孩子的机会。”
古娘子听他的话,却是一脸不忍的神色,这是拿命去磨练啊,这样的机会,一般当母亲的人,只怕都不愿意要。
古师傅瞧一瞧古娘子面上的神色,轻轻摇头说:“妇人之见,武将要是容易心软,他们不刚直,边关如何守得住?
我们去松城接顾将军的时候,许多边关的百姓都在说,他们庆幸国有良将,国有一心守城土的将士们,才能护得住他们在战争起的时候,还能守住一条贱命。”
古师傅说的时候很是动容,平时大家提及武将家的时候,多少有些受不了那种粗暴的家风。
可是如今战争起的时候,只有这样的人家,有一个算一个的往边关奔。
当然也不是人人如此,有的武将家中,为人父者勇猛,为人子者娇弱。
大浪淘沙,在这般的情景下,自然是能够淘出许多的金子出来。
大家忧心边关的战报,同时关心着各位武将家的子弟,毕竟他们都是都城人认识的或者听说过的孩子们。
前方有阵亡消息公布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是一脸的伤心,都惊怕那纸上会有认识的人。
程佳月跟着兄长们去看过一次,只见认字的读书人流泪念名字,而旁观的人,一个个跟着落泪,许多人从头到尾听完,听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