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听过了,见识过了,也就无需在意了。
忽然,苏陌像是想到了什么,补充道:“对了,二叔,你也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或许一年?或许两年?希望未来的日子,我们能相安无事。”
“另外,有些事,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希望二叔你,和我那位好哥哥,好自为之。”
苏知元一拍桌子,怒道:“苏陌,你这话什么意思?这是你对长辈说话的态度?”
“呵,什么意思,你去问问你那个好儿子吧!好了,我走了,苏家主留步,不用送我。”
苏陌挥挥手,无视苏家上上下下围观的弟子仆役以及门口看热闹的百姓,顺着长街,伴着春雨如酥,朝远方行去。
……
一家酒楼的雅间内,两个人相对而坐,品着渭北城特有的梨花雨。
看着大街上苏陌潇洒写意的身影,一个衣着华贵、神态雍容,嘴角擒着一抹邪魅笑意的中年男子,轻抿了一口杯中的梨花雨,轻笑道:“没想到除了当年的苏知返,这苏陌也是个人物。”
“小聪明而已!”邪魅男子对面,一个须发皆白,但面容却如婴儿般白皙,神情阴冷的男子不屑道。
“小聪明也好,大智慧也罢,只要能在这个世上活下去,就值得称道和学习。”
邪魅男子笑笑,举杯示意了一下。
“无聊的把戏,可悲的智慧!”
阴冷男子将杯中的美酒一口饮尽:“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你所谓的智慧聪明,从来都不值一提。”
“也许吧!”邪魅男子不置可否:“那件事办的怎么样了?”
“放心,已经查明,渭北城苏家的确就是天都苏家的一个旁支,当年渭北城苏家老祖离开天都时,也确实带走了一卷五帝天书。”
阴冷男子淡淡道:“但可惜,苏家的人从未见过那括苏家的前任家主和苏知元,要么是天书早已遗失,要么就是被藏着某个隐秘的地方。”
“无妨,既然已经确定消息,那慢慢找就是了,总会有找到的一天。”
邪魅男子优雅的抚摸着手指上的玉扳指,笑意晏然:“若我们找不到,那么,苏家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阴冷男子点点头表示明白,既然他们得不到,那别人也别想得到。
……
“爹,那个不知好歹的小子,你由着他干什么,直接打杀了干净。”
苏家,知玄堂内,苏知元看着自家怒意勃发的儿子,淡淡斥责了一声:“愚蠢,苏陌好歹是苏家的嫡系,杀了他岂不落人口实。”
“再者,你以为苏陌那十万两黄金干什么了?”
“不是输了吗?娘的,整整十万两黄金啊!”
一个年约二十、俊眉朗目,但神情倨傲的青年男子狠狠道,他若是有那十万两黄金,购买各种修炼资源,一定能够修炼至知玄境。
届时,他就有机会被一些大宗大派看中,一步登天。
可偏偏这十万两黄金,落在了苏陌那个废物手中,连个浪花都没翻起来,就被败了个精光。
“废物!败家子!”青年男子又忍不住骂咧了一声。
“青绝,你就不能动动脑子,你真以为他那十万两黄金是输了吗?你也不想想,血钩赌坊是什么地方。”
苏知元看着自家儿子,摇摇头提点道。
“血钩赌坊?”名为苏青绝的青年男子眉头一皱,思忖半晌,而后恍然大悟。
血钩赌坊明面上是一家赌坊,可渭北城但凡有点势力的人都知道,赌坊只是其明面上的生意,暗地里干的却是一些倒买倒卖、销赃灭口、贩卖消息等等见不得光的生意。
虽然这种生意见不得光,也惹人厌烦,但渭北城几大势力,包括苏家在内,却对血钩赌坊听之任之。
因为血钩赌坊本身实力不弱,而且其背后,依稀有森罗殿的影子。
这种既有背景又有实力的势力,他们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苏陌用十万两黄金,足够他在血钩赌坊为自己买一条命,买一条生路。
“苏陌,是个聪明人啊!”苏知元轻叹一声。
有舍,方才有得。
苏陌看似舍了万贯家财、荣华富贵,有些愚蠢,但却为自己求了一条活路,又何尝不是天大的智慧?
“对了,青绝,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事儿,招惹了苏陌?”苏知元忽然想起了苏陌临走前说的那句话,问道。
苏青绝脸色一变,但旋即恢复正常,左顾右盼道:“没有,哪有的事儿?”
随后,苏青绝立刻转移话题:“那我们就这样放过他吗?那件东西,老头子临死前一定交给他了!”
苏知元没有发现苏青绝的小动作,负手看着门外的缠绵温柔的春雨,双眼微眯:“瓮中之鳖,俯首可拾,何须着急!”
“另外,今天有人来报,说娘娘庙的盗匪一夕之间全部死亡,死状奇惨,你去查一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哼,一群狗而已,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苏青绝不屑的冷哼一声。
苏知元看了一眼苏青绝,恨铁不成钢道:“他们的确是狗,不值一提,我让你调查这件事,只是想知道,这件事究竟是个意外,还是有人故意为之,想对付我们苏家?”
“知道了,父亲。”
……
城外,雨幕潺潺,苏陌微微抬头,看着壮阔无涯的九霄,咧嘴笑笑:“人人都说我苏陌生有天疾,活不过二十……”
苏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