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苏兄还是太心软了,这些狗奴才,既然不懂规矩,得罪了苏兄,打杀了便是,何须留手。”
陈铮的脸上,露出一抹不正常的晕红,笑容诚挚和煦,仿似刚才动手杀人的,并非是他。
“陈兄好手段啊!”苏陌挑挑眉,既是讽刺他方才的暗中突袭,也是在讥讽对方的狠辣无情。
他和这位陈大公子的交集不多,素来听闻其行事不羁,狠辣无情,视人命如草芥,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哈哈,苏兄过誉了,比不得苏兄啊!”
陈铮对于苏陌的讽刺无动于衷,笑着说道:“短短一月时间,就从五蕴境初期踏入后期。”
“机缘巧合而已。”苏陌摆摆手,微一思忖,就明白了陈铮想干什么,无非是想拿那些流言蜚语作文章,嘴角微翘,似讥似讽。
果然,下一刻,只听陈铮用羡慕的语气说道:“啧啧,原本听闻苏兄在无尘花海得了机缘,得了天材地宝,我还不信,但现在看来果然如此,真让为兄羡慕啊!”
闻言,酒楼内众人一片哗然,原本他们对这位曾经病殃殃的苏家二公子,变得如此厉害,还有些不明所以,现在听陈铮这么一说,顿时反应过来,原来这位苏家二公子在无尘花海,真的抢了同伴的东西。
因而,看向苏陌的眼神,也变的有些不耻和厌恶。
苏陌自然注意到了酒楼内众人的眼神,但并未在意,看着陈铮,苦哈哈道:“有什么好羡慕的,为了这个劳什子玄元雷灵桃,我可是差点丢了性命啊!”
“哦,怎么回事?”陈铮饶有兴致的问道。
“说起这个我就来气。”
苏陌故意拍了一下桌子,碰的一声巨响,将所有人的目光顿时吸引了过来,而后气愤道:“苏青绝那个王八蛋,不知从哪儿有得到了消息,竟然黄雀在后,带着金炎、肖成和雷山,在我们和看守那件天材地宝的妖兽拼的两败俱伤后,趁机出手抢夺,还想将我赶尽杀绝,幸而我福大命大,靠着玄元雷灵桃,才逃过一劫。”
“他娘的,苏家,苏青绝,我和你们势不两立。”说到这里,苏陌忍不住骂咧了一声,神情狰狞,双眼泛红,当然,这并非苏陌故意,而是实打实的心中所想。
不仅为了苏青绝的追杀之仇,还有苏知元父子谋害他爷爷的血海深仇,这个仇,他若不报,又岂配为人。
此言一出,人群中再度一片哗然,所有人又一致倒向了苏陌这一边。
苏陌和苏知元父子的事情,其中的弯弯绕众人虽然不太清楚,但豪门世家间,争权夺利,兄弟阋墙这种戏码,本身就不值得大惊小怪。
而且,他们听说,一月前,苏青绝的确带着金炎、肖成、雷山三人去了无尘花海,而且不知为何,四人去,最终却只有苏青绝和金炎活着回来,并且金炎的手臂还断了一只,这可是他们亲眼所见。
再加上苏陌身为弱者,本身就值得同情,有鉴于此,他们对苏陌所说的话,倒是深信不疑。
“哦,苏兄可真是厉害,竟然能从苏青绝和苏家的三位客卿手中逃脱。啧啧,他们可都是通脉境啊!佩服,佩服。”陈铮啧啧轻叹着,一脸钦佩。
但说是佩服,任谁都能听出其揶揄的语气,让人不得不怀疑苏陌是不是在说谎。
“不是我苏陌厉害,而是有贵人相助,说实话,我还得感谢苏青绝几人呢。”
苏陌笑意盎然:“若非他们紧追不舍,我也不会遇见白马寺的智海大师,我也不会这么快踏足五蕴境后期。”
“白马寺?”陈铮惊呼一声,语调高亢。
他虽然不知道智海是谁,但佛门两寺之一的白马寺,他却是如雷贯耳,就是酒楼中那些不习武的普通人,对于白马寺的鼎鼎大名,也略有耳闻。
“不错,正是白马寺,小明王智海大师救了我一命。而且,我能在一月间踏足五蕴境后期,也多赖智海大师的指点和帮助。”
苏陌半真半假的说着,他没有提他杀肖成、雷山之事,这种事,如果说出来,必然会被某些人警惕、算计。
毕竟,一个废物和一个天才,一颗沙砾和一颗珍珠,那个更不受注意,那个更安全,自然不言而喻。
现在渭北城风雨欲来,还是低调点好。
至于知悉真相的苏青绝和金炎,这种丢脸的事儿,以苏陌对苏青绝和金炎的了解,他们甚至不会实话告知苏知元,更别提到处乱说了。
将所有事都托到四品灵物玄元雷灵桃和智海身上,那么,他一月间连跳两个小台阶,从五蕴境初期踏足后期,就不显得那么惊世骇俗了,毕竟,这种天上掉馅儿饼,一朝登天门的好事儿,在江湖上并不鲜见。
借此,他既可以向所有人解释清楚他一月连跳两级的事情,尤其是让苏家苏知元父子和森罗殿薛棠释疑,不会让这些人不会怀疑是他已经得到了苏家的传承宝物,只以为他只是个幸运儿,并不值得关注;也可以降低众人的关注度,将自己从渭北城这个风雨欲来的地方摘出去,可谓一举两得。
事实上,他早在离开流沙集时,就想好了借口和措辞,虽然他有丹药可以收敛自己的气息,隐藏境界。
但这毕竟不是长久之计,而且也瞒不过有心人的眼睛,若被发现,也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嫌疑,被人发现端倪,所以还不如他自己光明正大的诏诰天下,化被动为主动。
至于这件事,只是瞌睡遇枕头而已,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