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晨宾就像个督促女儿学习的家长,硬是陪柳随云写了一下午的作业,直到黄昏将近。
“该休息休息了,出门吃饭去。”沐晨宾叫停。
柳随云头晕脑涨地放下水笔,茫然道:“不叫外卖吗?”
沐晨宾叹口气,自己不爱出门,柳随云一介富贵大小姐也完全不介意陪他吃外卖,但他怎过意得去,何况又不缺钱。
“天天吃外卖不好,走吧,我请你吃大餐,吃完送你回家。”只能这么说了。
“大餐?好呀!”小丫头眼珠一转,“不过饭后我要继续学习,太晚了就在这儿过夜!”
沐晨宾木着脸无视了她的话。
这丫头越来越大胆了,虽然柳柘彪夫妇很放心他,小丫头对他也不避嫌,可沐晨宾才不会干留宿萝莉这种多余的事。
催促她收拾东西,然后拖着小丫头出门,出门时却又遇到房东胡阿姨,眼中带着鄙视的怪异目光,令沐晨宾更加坚定了换房子的决心。
两人手牵手,沿着街漫步而行,柳随云叽叽喳喳讲着一些她和朱晓雨的小事,大多连沐晨宾都不知道。
沐晨宾一路饶有兴致地倾听,只是对她吹捧朱晓雨、暗示娶到就是赚到的言语充耳不闻,小丫头心思单纯,哪里清楚朱晓雨的实际情况。
走过一条街,路口传来一阵喧哗,小丫头好奇心重,拖着沐晨宾上前围观,沐晨宾无奈地随着她上前。
岔路口,转角的花坛边,停着一台suv,地上倒着辆破自行车。
车前站着一个花衫衬壮汉,正抬起流血的手臂,指着一位中年妇女大声喝骂:“你tm找死啊,突然窜出来害我急刹受伤,赔钱!”
“对不起!对不起!”中年妇女低头道歉,任其辱骂,只是听到赔钱二字时,轻颤了一下。
围观人群无人劝阻,柳随云看那妇女可怜,同情心大作,拉拉沐晨宾的手,施放萌萌的祈求眼神。
沐晨宾听了一会,大致明白了情况。
估计这司机开车时也不专心,拿着什么锐利的物件走神了,遇到突发事故时才会伤到手,结果却把责任全推到妇女身上,还想讹点钱。
拨开人群走上前,“这位先生,息息怒,意外事故,这位阿姨也不是故意的。”沐晨宾温言劝道,再仔细一看,那个中年妇女居然是熟人。
中年妇女露出惊喜的神情,她也认出沐晨宾了,几个月前,母女仅剩的几百元生活费被盗,就是眼前这位年轻人帮忙抓住小偷,追回了钱包。
壮汉看了看沐晨宾,不屑道:“小屁孩滚开,你凑什么热闹,我手上这血还在流,她总得出医药费吧!”
虽然出言不逊,但沐晨宾不与他计较,轻捷地搭上那只受伤的手臂,微微灌注真气,一缕紫色闪过,伤口便已止血。
笑笑劝道:“一点小伤,已经没事了吧,您开suv的,何必与骑车的阿姨计较呢?”
壮汉咦了声,定晴一看,伤口居然真已愈合了,心中称奇,但是不愿放过这么个讹钱的机会,一个瘦弱小孩和一个妇女而已。
“你懂个屁!反正我受了伤,就要医药费!误工费!修车费!不给钱别tm想走!”壮汉不肯罢休,瞧了瞧面前二人,“好哇!我看出来了,你们是认识的吧,想合伙耍赖?没那么容易!”
壮汉嘴里污言秽语骂着,伸手欲抓沐晨宾衣领,妇女惊恐地叫出声,柳随云却在一旁看好戏,她最信任沐晨宾的实力了。
沐晨宾不耐烦了,他有时间,但不想花费在这无聊的人和事上,壮汉眼前一花,沐晨宾一只手掌已经如铁钳捏住他脖子,活生生将整个人举到半空。
壮汉大惊失色,喉头剧痛喘不过气,两脚乱蹬,奋力去掰脖子上的手,可是纹丝不动徒劳无功,一时间竟隐隐感受到死亡的阴影。
在围观众人的一片惊呼中,沐晨宾就这样举着比自己高了半个头、体型大了整整一圈的壮汉,来到suv前,将他整个人扔进去,然后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那壮汉全程像小鸡似的,毫无还手之力。
沐晨宾稍稍弯腰,透过车窗玻璃冷冷盯了壮汉一眼,平静地说了声:“快点滚。”
壮汉揉着脖子噤若寒蝉,勉强定了定神,发动车子离开。
柳随云已经在那边安慰人了:“庄阿姨,没事了,放心吧!我叫柳随云,他叫沐晨宾,一点小事,不用在意。”
“小兄弟,太谢谢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见沐晨宾回来,庄姓妇女连声道谢,感激不尽,想不到时隔数月,又让这小伙子给救了。
在秀越这个近千万人口的大城市,还能遇见第二次,也算是有缘,沐晨宾稍微多看了她几眼,“咦?”皱起眉头想了想,郑重提醒道:“阿姨你有时间一定去医院检查一下身体。”
“哦……好的好的。”她口上答应着,心中将信将疑。
沐晨宾对医术并不精通,但是这位庄阿姨的面相总给他一个不祥的感觉,幸好还算轻微,应该不是什么严重的大问题。
目送千恩万谢的中年妇女骑上自行车离去,沐晨宾牵起小丫头正要继续前行,围观人群已看完热闹四散而去,只留下一人站在他俩面前。
柳随云好奇抬眼望去,这是一位约20多岁的青年,端是衣冠楚楚,英俊不凡。
青年拱拱手,声音温文儒雅:“在下朱佑焓,方才见兄弟止血手法精妙,实在佩服,不知尊姓大名能否告知?”
沐晨宾心中一凛,这是本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