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画脂略微邹邹眉头,心里所想的,自然不会说出去,表面上,她还是讲究礼节的,微笑着,缓缓走了过去。
“沈太傅,孙公子,让你们久等了。”
娄画脂说罢,才坐了下来。
“无碍,我们也刚来不久。”
孙公子也算得上友好,给了娄画脂一个台阶下来。
“过去,我还曾想一般经商的人该会是什么样子,没想到,经沈太傅介绍,如今一见,竟有些惊讶了。”
娄画脂随便找了个托,开口说道,毕竟,她可不知道能说些什么了。
“怎么了?跟娄姑娘想的,很不一样吗?”
孙公子微微一笑,便举起桌子上的茶杯,小酌一口,动作举止都颇为优雅,这让娄画脂总想到齐昀。
当初齐昀已经病得很严重了,但是,他还是忍着,一句话都说,虽然明面上如此,可是,他由内自外的柔弱与儒雅之气,总会让人心疼,仿若病恹恹的美少年。
而眼前的这位孙公子,也给人这种感觉。
可是,这真的是他的庐山真面目吗?
“或许是有些不同,没想到孙公子竟如此儒雅,有种英雄出少年的感觉。”
娄画脂把话说完,心里就不由得嘀咕了天呐,娄画脂,你也是厉害了,什么话都能挂在嘴边,这眼前的人可是自己仇人的儿子耶,你居然还能夸赞得出来?
娄画脂微微挑眉,无奈了。
“很早就听说娄姑娘了,外边人可都说您是一个特别女子,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不仅长相甜美,还是南湘国位女官员。”
孙公子也夸赞起娄画脂,惹得娄画脂尴尬的抿嘴一笑。
真是无聊,你有什么话不能直接说吗?绕那么大的弯子,不是本姑娘夸你,就是你夸本姑娘的,这也太虚伪了吧?
就在这时,忽然有一个下人跑到了沈弘文身边,低声耳语几句后,沈弘文就很抱歉的站了起来,带着歉意的说道“各位,不好意思,摄政王招我入宫,有要事相商,告辞了。”
“嗯,没事,沈太傅事儿多,您先去忙吧。”
孙公子淡淡的说道,脸上,依旧是浅浅的微笑。
沈弘文倒是微微一愣,无奈一笑后,就看向娄画脂,一个眼神,娄画脂就心领神会,点点头,沈弘文就快步离开了。
真是摄政王召唤?走得真着急。
娄画脂又在心里暗想了。
可是,就算沈弘文的眼神在告诉自己,要好好接待孙公子,她也给看心情啊,要是实在忍不住了,那她也没办法做得到这么虚伪的友好啊。
“嗯。”
孙公子冲娄画脂微微一笑,好像在说就剩我们两个人了。惹得娄画脂也只能笑笑回应。
“娄姑娘,这些菜色都是我刚点的,你尝尝?”
孙公子似乎并不着急,没有想跟娄画脂进入话题的想法,依旧在跟娄画脂拐弯抹角的。
然而娄画脂也不是好惹的,她轻轻一笑,就点点头,随后便夹了菜放到碗里,冲小锤子招招手。
小锤子也知道娄画脂的意思,便拿过碗,用他一直随身携带的银针试毒。
孙公子见状,竟不由得微微扬了下眉头,说道“娄姑娘,你这是”
“啊,无妨,因为本姑娘的自身问题,每次吃东西都给这么麻烦。”
娄画脂抿嘴一笑,讪讪的说道,搞得孙公子只能一笑作罢。
“娄姑娘这是有什么敌人吗?”
当然,孙公子还是不免问道。
“岂会,小女子只不过是当了官,这当官的,还是第一个女官,多少都会让人红眼,所以,万事都还是防一下才行。”
娄画脂轻声道,就抬头看向孙公子,继续说道“孙公子,不满您说,本姑娘在宫里都差点出事,还好本姑娘聪明,否则,就让那太医给得逞了。”
“此话怎讲?”
“那是一种慢性毒药,中毒的人不会立马死亡,而是要等两年,在这两年里,这毒药会慢慢的消磨殆尽你身体的所有能量,让你慢慢的死去。”
娄画脂进一步解说道,一时间,惹得原本还挺冷静的孙公子现在脸色都变了。
“两年才生效的毒药?”
孙公子稍微有点吃惊了,他看着娄画脂,想说什么却又欲言而止。
“不错,这种东西,本姑娘也是听了别人说,才知道的。”
娄画脂见孙公子的脸色不对,就继续旁敲侧击道“孙公子,你可别不开心,本姑娘说的,可都是实话,这些事情,都是本姑娘亲身经历过来的,这么做,也是出于自己的安全着想。”
“怎么会,我是一个商人,也见多了这种明争暗斗的事情,如果娄姑娘不介意说出来,在下或许还能为娄姑娘指点一二。”
娄画脂没想到孙公子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居然说要为自己指点一二,莫不是想知道关于毒药的事情?可是,她也不确定是不是摄政王的小妾所为啊,而且等等,不是说这种毒药只有孙家的关键性人物才知道的吗?可以说是传家宝了,怎么,宫里居然有人懂得这个毒药?那情况不就复杂了?再说了,看孙公子的样子,显然他是不知道宫里有人知道这种毒物的,所以,对于这个事情,肯定会特别在意。
“要对本姑娘下毒的那个太医,已经被摄政王处死了,至于后边怎么样,本姑娘也说不清楚。”
娄画脂撇撇嘴说道。
“这样”
孙公子感觉像似泄了气。
而娄画脂见状,就突然显得更无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