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其实王亥乃至于整个齐国在此前,从始至终都没有将宋国放在眼里。宋国的国力也不算太弱,在剔成君在位的时候,宋国也进行过一些改革的,效果不是很显著,不过也使得宋国愈加地富庶了。
在王亥看来,齐宋之间便犹如猛虎和麋鹿,上一回获水之败,是宋人侥幸获胜的,齐军败得有点冤枉了。怎么说呢,齐军都已经兵临城下了,若不是宋君偃带着兵马背水一战,大破齐军,可能现在的宋国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宋国了。
即便是经过郯城之败的齐国,伤筋动骨了,但是国力上也不是一个宋国可以比拟的,齐国依然有实力问鼎天下。
这不,和平外交的手段不行,齐王田因齐旋即发兵十万,在匡章的带领之下攻伐宋国。齐军中的精锐已经大多凋零了,这十万大军里面,水分很多,绝大多数都是征召而来的新卒,还没上过战场的。
不过宋国也不行,还派出三万兵马去伐越,只要齐军击败阳关以南的干梁部四万宋军,便可一战而克复失地了。
战事也进行得很顺利,匡章两日攻破阳关,俘虏了干梁,声威大振,然后又一路收复失地,逼得宋军两度走投无路,最终包围了宋国的都城商丘!
这是典型的站得越高摔得越疼啊!
后来的齐军大败,都因为半路杀出了一个熊子丹,致使匡章的一切谋划功亏一篑!
王亥的外交手段都比较强硬的,听见宋君偃这么明里暗里地嘲讽,他顿时瞪着眼睛,说道:“君上,不瞒你说,如果非要换一种方式进到这沙丘宫的话,我希望是用齐国的矛来打开沙丘宫的门,而不是我持着旌节,凭着一张空口白话进出沙丘宫。”
听到这话,宋君偃讪讪地笑道:“亥子倒真是有趣。好端端的路不走,干嘛非要拿着矛把沙丘宫的门给戳破了呢。”
子偃的这句话就显得底气不足了,齐国毕竟还是齐国,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现在齐国这条大虫还没死,只是受了重伤行动不便而已,这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齐国的底蕴还在,只要休养生息个十几年,秉承现在的国策,其国力就能恢复过来。别人不知道,宋君偃可是清清楚楚的,齐威王之后,齐国的下一代大王,齐宣王也是一个励精图治的君王,在齐宣王的手里,承上启下,灭掉了内乱的燕国,击败南方的霸主国楚国,也曾合纵伐秦,一度跟秦昭襄王号称“东帝”、“西帝”。
有人说,齐国的鼎盛时期是在齐宣王田辟疆统治时期的,也有人说是他的儿子田地,即齐闵王在位期间齐国的国力更加强盛,也兼并过宋国,不过最后盛极而衰,被乐毅带着五国联军给灭了国,只剩下即墨和莒这两座城池了。
子偃知道,齐国三代而治,齐威王田因齐、齐宣王田辟疆、齐闵王田地都是雄才大略的君王,他们是齐国的王,都曾经把齐国带到巅峰的位置上,若不是后来的五国伐齐,把齐国彻底地打垮了,秦国能不能一统天下还不一定呢。
当然了,复国之后的齐国也是雄风不振了。齐国在闭关锁国的道路上一条道走到黑,跟秦国交好,远交近攻,最后还坐视列国被秦国吞并都不出兵,秦军兵临临淄城下的时候,齐国的末代君王田建还做着五百里封君的美梦呢。
王亥作揖道:”君上,我虽然的外臣,不是你的臣子,但是不得不提醒你一句。宋之若齐,如麋鹿之于伤虎,受伤的猛虎,身上的伤迟早有好的一天,不知道猛虎康复之时,麋鹿可有一战之力?”
宋君偃打了个哈哈道:“咱们还是来说说正事吧。齐宋两国交恶已久,这两年来更是大小战事十余起,从未间断,齐王体恤臣民,悉以停战,寡人也很是欣慰啊!在获水、郯城、商丘这三场大战中,齐宋两国损失的兵力有四十万之多,无论是强盛的齐国,还是我们的宋国都吃不消。是故,齐王遣使而来,所为议和,罢兵止戈,握手言和,寡人也深以为然耳!”
上首的相国李敖站了出来,说道:“亥子,你们齐国两度伐我,攻城掠地,使我宋国生灵涂炭,消耗巨大。在历次的大战当中,惨死的宋国军民亦有二十万之多,我宋国嬴弱啊,不比你们齐国强盛,你是知道的,我们宋军的抚恤是极高的,现在国家财政已经入不敷出了。”
“兵者,国之大事也,利器也,付出这么大的代价,没有得到一丝一毫的好处,传扬出去对于君上的名声不太好,也有辱国体。没有多余的土地财帛,只怕也不能封赏士卒,而不能使士卒用命,唯恐军中离心离德啊。”
这是索要战争赔款了,必须割地啊!
宋君偃作为一国之君,自然不方便开这个口,所以相国李敖就必须站出来向王亥索取疆土了。
王亥也是早有准备的,不过,作为一个霸主国的使者,吃了败仗,没有余力再作战了就跟一个不同等级的国家割地求和,这种事情,真是想想都觉得万分的屈辱、憋屈。
王亥也没有装傻充愣,向着陛台上的宋君偃道:“君上,外臣此来是为了赎买降卒,以及在停战一事上跟你们宋国达成共识的,我王并没有给我出让国家利益的权力。”
“哦。”宋君偃有些失望了。
李敖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说道:“可能亥子要失望了。我们宋国有停战的心思,但是你们齐国却毫无停战的诚意!不瞒你说,我们伐越的军队即将回朝了,届时五万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