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章随即带着诸位将军到大河的岸边考察,试图寻找一个突破口,以便渡河作战。
“想要现在渡河作战,根本是不现实的。”齐将田文{孟尝君}抓起了地上的一颗石子,用力丢到了冰面上,冰面还算结实,只是被砸出了一个坑洞,而田文又扔了一颗石子,冰面随即应声而破,露出了里面的潺潺流水。
田文道:“上将军,你看,大河已经结冰,堵塞河水,船不能行,人不可走。冰面不够结实,根本不足以令将士们走过去!”
只怕人还没冲到对面的赵军阵营里,全都葬身河底,葬身鱼腹了!
匡章闻言,心情是愈发的沉重。
“孟尝君,话虽如此,但我们还是要尽快渡河作战才是。”
干骜指着大河对岸,那些冒着风雪在修筑壁垒工事,恍若蚂蚁搬家一般的赵卒,说道:“对面的赵军不避这种恶劣的天气,冒着风雪在修筑壁垒,其目的就是想在大河冰雪消融之前,依靠大河之天堑,依靠坚固的壁垒阻击我联军之进击!”
“大河本已南渡,若是再有赵军之坚固壁垒,我想这仗不必打了,因为注定难分胜负的!”
田文摇着头道:“没有渡河之法,难道咱们就在这里干等着吗?我齐、燕、宋三国之军二十余万人,每日人吃马嚼的,不知要消耗多少粮秣!这且不说,赵人的这座壁垒一旦修筑完成,到时候强行进击,即便我联军能渡河成功,只怕最后都已经无力再战了!”
“上将军,依我看,不如大家先行撤军,待来年冰雪消融,粮秣充足之时再伺机伐赵吧?”
干骜闻言,不由得嗤笑了一声道:“孟尝君,汝是初次掌兵吧?竟然连不战自退的事情都想得出来。”
“……”
田文恼羞成怒地道:“干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田文的确是初次掌兵,但是兵书古籍我已读得滚瓜烂熟,便是论兵之道,吾父靖郭君都不及吾也!”
值得一提的是,靖郭君田婴已经于去年{公元前309年}逝世,继承者便是田文。
田文号“孟尝君”,其名声还没有后来的那么大,战国四大公子,除了信陵君魏无忌,其余者大多是沽名钓誉之徒,不过是靠着门客去周游列国,吹嘘而来的,徒有其表而已,而这个田文更是有着三千门客,可想而知,他的贤名被鼓吹得多大。
“纸上谈兵而已。”干骜不屑一顾地道,“孟尝君,要知道吾王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不懂,还是不要装懂!”
“你!”
“好了!都别吵了!”匡章被二人的争执的声音搞得有些心烦意乱,故而厉喝了一声,顿时使干骜和孟尝君噤若寒蝉,不敢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