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狸,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等到小狸被抬到住处去,上了药膏,正趴在床榻上直抽冷气的时候,干媛就跟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站在那里一脸歉意地道:“如果不是我提议去假山那里看大王,冲撞了王驾的话,也不会害得你受刑的。”
“这一切本该是我的错。却连累你承担了这份过错。对不起!”
小狸拉着干媛的手掌说道:“这有什么对不起的?你我是姐妹,媛姐姐,其实这件事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妹姜娘娘她针对的是你,你在宫中以后一定要小心行事。”
“嗯。姐姐知道了。”
在旁边的蔷薇,坐到床榻边上,眼圈还是红红的,就跟小兔子一般。
小狸受了刑,杖责二十呢,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受得了?中途还晕过去一次,只不过被冷水泼醒了接着打。
蔷薇真的是心疼不已,她跟小狸是至交的闺蜜,从小到大都是很要好的朋友。小狸今天站出来主动认错,杖责二十,被打得皮开肉绽的,好不凄惨!
“小狸……”
“好了,蔷薇你别哭了。”小狸抓着蔷薇的手心,她脸色惨白,却是强颜欢笑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杖责二十没要了我的命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所以说吃一堑长一智,日后你跟媛姐姐在这后宫之中一定要互相照顾,小心行事。千万不能再被妹姜娘娘抓到什么把柄了。”
“须知后宫多是非呀。”
“嗯嗯。”
干媛在一旁蹙眉道:“小狸,妹姜也太狠了。不仅将你杖责二十,还罚你去浣衣司!这浣衣司我听说是一个犯错的宫婢待着的地方。浣衣司就是给宫中的妃嫔、内侍和宫婢洗衣服的地方,每日不知道要洗多少的衣服,这可真不是一个人待的地方呀!”
小狸惨笑道:“不是人待的地方?可我去了不还是要待着吗?”
“小狸,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我听说被发配到浣衣司的,还没有一个能得到特赦的人!”干媛唇角一咬,说道,“不过你放心,若是我日后得势了,或者是这件事情的风头过去了,我一定去求我姑母,让她赦免你,将你救出浣衣司。”
“嗯,谢谢你了,媛姐姐。”
蔷薇“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她就这样抱着小狸的胳膊,泪流满面地道:“小狸!我不要你离开我!不要!你不要去浣衣司好不好?”
“傻丫头。”小狸抓着蔷薇的手心,幽幽地叹了口气道,“谁愿意去浣衣司啊?可是妃命难违,这是我要承担的罪责。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蔷薇,你已经长大了,胆子千万不能跟以前一样小了……”
“知道,我知道了小狸!”蔷薇抽噎着道。
又过了两日,小狸刚刚能下床的时候,便被内侍赶到浣衣司去。
在浣衣司,小狸很快就被分担到了任务,那就是许多件宫婢和内侍的衣裳,几乎满满的两大盆,被要求在一个时辰之内全部洗完!
这浣衣司才多少人呢?带上主官麻姑,满打满算不过六十人!可是这后宫之中的内侍与宫婢不计其数,加起来至少七千人!
一百比一不止。
每个在浣衣司的人至少要洗一百人的衣物。当然了,那些宫婢和内侍自然不可能每日都有换洗的衣物,不过那也少不了。
小狸比较倒霉,刚进来浣衣司就被针对了,针对她的人还是顶头上司麻姑。顶头上司给小鞋穿,想想都让人不寒而栗!
“郑小狸!你给我起来!”
天还没亮,麻姑这个中年妇女就瞪着眼睛,拿着一根捣木棒就闯进了杂役房。杂役房里的人早已起床去洗衣服了,唯独一个小狸,此时此刻还躺在床榻上睡觉。
于是小狸可凄惨了,在她睡眼惺忪的时候被麻姑抡着捣木棒打了几下。
“你!你干什么!”小狸气急败坏地道。
“好啊!你还敢躲?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麻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麻姑做惯了杂役,气力比小狸大了不少,更何况小狸身上的伤势还未痊愈,行动不便,其实压根儿就下不得床的!
“啊!啊啊!……”小狸又被一顿毒打,她委屈得大哭,躺在了床榻上几欲自杀!
“快给我起来!”麻姑板着脸喝道,“别以为你是秀女出身,就真的把自己当主子,当娘娘了!你现在就是浣衣司当中的一员,我的命令,你必须要矢志不渝地奉行!你还活着就必须给我干活!在我这里,没有例外!”
小狸这几天哭了很多次,每一次都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可是这一回她的眼泪似乎已经流干了,身上原本撕心裂肺的痛楚似乎已经散去了。
小狸一脸麻木地站起来,脚步一顿,一瘸一拐地往外面的放满了衣物的大盆走过去。
“呵,贱婢!跟我斗?”麻姑不屑地啐了一口,这声音很大,连刚刚走到门口的小狸都听到了。
小狸的肩膀抖动了一下,最终还是好汉不吃眼前亏,缓缓的走向了自己工作的地方。
可怜的小狸,就这样拿着一根木棒,在大盆边上就着一个木墩坐下,然后抓起了大盆里的衣物,一件又一件地拿起来搓洗着,打着,好似在打那个可恶的麻姑一般。
小狸以前在伫萝村的时候可没少洗衣服,干杂役,所以洗衣服的速度并不算慢,至少还能跟得上在场的浣衣司的宫婢的速度。
不过麻姑看到这一幕,却是老大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