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宋王偃带回来的姑娘,邹衍、许行和子昂三人面面相觑,古怪的脸色眼睛里还透着暧昧之情。
大王真是艳福不浅啊,这么快就拐了一个黄花闺女了?
“家主,不知道这位姑娘是?”邹衍不由得疑惑地问了一句。
由于身边有闲杂人等,即那四个陪酒的女郎,故而邹衍没有称呼宋王偃为大王,而是家主。
他实在是好奇不已呀,看这姑娘的打扮和气质一点都不像迎春居的女子,毫无风尘的气息。宋王偃是怎么将人家姑娘带到这儿来的?
闻言,宋王偃愣了一下,随即扭头问道:“对了,不知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好吧,感情是素不相识的。
邹衍等人都不由得在心里给宋王偃竖起了一个大拇指。太厉害了,连名字都不知道,就能牵着人家姑娘的手到这儿来!
那个姿色明媚的姑娘低着头,颇为害羞地道:“小女子名唤狐俪,多谢贵人相救。”
姓狐?宋王偃和邹衍等人都是见多识广的,这狐氏好像曾经是晋国的公卿大夫之一,在晋文公时代显赫一时,其权位堪比后来的晋国六卿!
只不过后来狐氏没落了。
据说这狐氏的女子样貌都极好,妩媚动人,当时的王公贵族甚至都以能迎娶狐氏的女子作为一种荣耀。这个狐俪这般妩媚的姿色,看来传闻不假。
“狐姑娘请坐。”
狐俪倒是没有太多的拘谨,落落大方地坐下了。
宋王偃好奇地问道:“狐姑娘,不知道你是怎么被那人盯上的呢?”
闻言,狐俪不由得眼圈一红,抽噎着说道:“贵人有所不知。我本是家住濮阳城东的破落户,以卖菜为生,与老父亲两人相依为命,日子倒还算过得去。可恨那卫角,那一日我出门卖菜他偶然碰见了我,卫角就是一个好色之徒,横行霸道,欺男霸女的事情干了不少。”
“卫角见我生的貌美,欲强纳我为妾,我不肯,他又派人屡屡骚扰我的营生,砸了我的摊子,最后就连我爹都遭了毒手!”
“如此可恨?”宋王偃瞪着眼睛道。
“其实我是跟卫角签过卖身契的。我爹被他们打残废了,急需救治,我又没钱,还好学过几年的琴艺,所以想着能在这迎春居里卖唱,没成想卫角又使坏!逼着我签了卖身契,白纸黑字的都已经画押了。呜呜呜呜!……”
说到这里,狐俪又不由得哭泣出声了,真是闻着伤心,见者落泪啊!
“还好今日邂逅了贵人你,不然……不然我真的是没法见人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区区小事,举手之劳而已,姑娘不必挂怀。”宋王偃厚颜无耻地道。
明明是一脸志得意满的神色,却偏要说出这种“谦虚”的话!
邹衍等人都对此感到一阵无语。宋王偃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好大喜功,还容易“飘”!
古代的商纣王、夫差可都是这样的君主呀!
这时,从后门的过道那里冲出来十多个拎着兵器的大汉。他们的手里拿着青铜剑、短戟、小斧头等五花八门的兵器,来势汹汹,为首的正是宋王偃刚刚逼退的那个叫做卫角的家伙。
“就是他!给我上!”卫角满脸戾气地道,“杀了他我负责!”
听见卫角这么说,急于在他面前表现的狗腿子们嚎叫了一声,然后拿着武器就要冲上去,在众目睽睽之下将宋王偃打杀了!
大庭广众之下还敢行凶杀人?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还有王法吗?还有天理吗?!
“站住!”子昂按着腰间的青铜剑站了出来,挡在了宋王偃的面前。
虽然他知道这些家伙干不过自家大王,但是不过一些小喽啰,怎么值得宋王偃亲自出马?
旁边的邹衍沉声道:“放肆!瞎了你们的狗眼!你可知道面前的这位是何许人也?”
听到这话,原本想要冲上去杀死宋王偃的打手们都愣住了,站在那里不敢轻举妄动。但卫角还是毫无顾忌,他认为在这濮阳城里他最大,没什么人能够威胁他!
“哼!”卫角不屑地冷哼了一声,说道,“老子管你是谁?告诉你们,我爹乃是曾经的卫君,现在的濮阳县令姬劲!在这濮阳城中,就连郡守卢懿都要让我三分!”
“是龙你得给我盘着,是虎你也得给我卧着!”
“卫君之子?好大的口气!”宋王偃扫了卫角一眼,高深莫测的样子让人不明觉厉。
可是卫角没那种眼光啊,狗胆包天的他睁着眼睛喝道:“给我上!砍死了他我负责!每人发放十金奖励!”
十金!?
闻言,那些原本还在瞻前顾后的打手们又蠢蠢欲动了。
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卫角许下如此重赏,岂能没有勇夫?
宋王偃哭笑不得地道:“没想到寡人的命竟然只值一百多金。”
这“寡人”的自称打手们和卫角自然是没听到的了,他们一拥而上,就在四周的人的惊呼声中扑了过去,想要将宋王偃就地格杀。
子昂憋不住了,他猛地拔出了自己手里的青铜剑,长身而出,先是格挡了几个不知死活的打手的攻击,接着又踹了一脚,将一个打手踹到了对面的柱子上。
子昂挥着青铜剑,但是并没有见血杀人。杀这些家伙还怕脏了他自己的手呢!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十多个打手全部倒下了。他们全都倒在地上呻吟不止,好不凄惨。
“你!你…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