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刺杀!亚相和苏贺大人如何了?没出事吧?”干婉有些揪心地问道。她知道这两个大臣可是自家君上的铁杆心腹,说一不二的,若是这两个有才干的大臣都被杀死了,也不怪宋君偃如此怒气冲冲了。
戴偃哼了一声道:“苏贺比较倒霉,在席间吃午膳的时候被刺杀的,肩上中了一剑,还好没淬毒。李敖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贵族势力,在途中就察觉到不对了,自己下了马车,不然现在就是一具尸体了!这还是光天化日之下啊!昂,光天化日之下,他们竟然敢如此行事,还将寡人这个国君放在眼里吗?”
“君上息怒。好在两位大人没事,不知道君上打算怎么处置这件事情呢?”
宋君偃闭上了眼睛,说道:“他们这是想试试寡人手里的剑锋利不锋利了。”
“君上,你这是要大开杀戒了吗?”干婉颇为担忧。
“是他们逼寡人的。今日能刺杀寡人的肱骨之臣,难保哪天不会脑子一热,连我这个国君都莫名其妙地死掉了!这些公卿大夫的胆子可是大的很呐,当年他们拥立寡人上位的时候,寡人就看出来了。这些大夫就是一群毒瘤,依附于国家却在吸国家的血,我泱泱大宋迟早会被他们败坏干净的!”
闻言,干婉揪着手里的丝帕,蹙眉道:“君上,不可莽撞。俗话说得好,出师不可无名。君上若是在没有什么证据的情况下,便大开杀戒,或者贬斥一帮子大臣,恐怕会不得人心,而且传扬出去恐怕会有损君上你的名声。世人也都会认为你是一个残暴无道的君主,各国的贤才也不会投奔你,诋毁你,难道这是君上想要看到的吗?”
“这……”干婉说的没错,戴偃刚刚脑子一热的想法,差点让大好的形势毁于一旦。
他是很愤怒没错,但是决不能轻易开启杀戒,不然招致贵族的诋毁,无缘无故杀死自己的臣属,剥夺他们的爵位,传扬出去,自己岂不是成了一个暴虐无道的昏君?
在这个时代,名声也是极为重要的,尤其是一个君王的名声尤为重要。若是你礼贤下士,那么投奔你的贤能会有很多,反之,若是你残暴昏庸,有这个名声的连国内的贤才都跑了,更别想让别国的人才到你的手下干活了。
“那寡人到底该怎么办?总不能置之不理吧?这些公卿大夫都这样明目张胆地欺压到寡人的头上了,要在寡人的头上撒野,寡人若是不管不问的话,将在群臣的心目中有何威信可言?他们都会以为寡人是色厉内荏,看着凶狠其实什么都不敢做,只会放狠话的糊涂国君!他们会更加的放肆的!”
闻言,干婉贤淑地竖起一根纤细的手指头,抚去子偃皱起的眉头,轻轻的道:“证据。君上缺乏的只是一个证据,一个名头而已,只要找出他们刺杀李苏两位大人的证据,还有勾结齐国的证据,出师有名,就可以随意处置他们了。这样列国也不会说什么流言蜚语,惩治佞臣,也能在士子之间博得一个贤明君主的名声啊。”
“证据……对!就是证据!可是,寡人该怎么找出他们私通齐人,刺杀李敖苏贺的证据呢?”子偃沉默了一会儿,竭尽全力地思考着。
锦衣卫!对,寡人的手里就缺乏着这一只有力的震慑的鹰犬。
“嫪信!嫪信!”
内侍嫪信随之进入寝殿跪下。
“寡人命你组建一支类似于秦国黑冰台的机构,对内监察百官,有刑狱拷问之职能,亦可抓捕犯事者,无须过问任何人,直接对寡人负责!对外刺探别国军政要务,无孔不入,集贿赂、潜伏、威胁、刑侦、刺杀于一体。不论你需要多少资金,需要多少权势,寡人都会给予你,只要你能在短时间内迅速建立这样的一个机构!”宋君偃道。
“可是君上……如此作为,恐怕会招致大夫们的反对啊!重演周厉王时的国人暴动啊!”嫪信苦口婆心地劝道。
他是真心为了子偃好,建立这样的机构,监察百官,还是暗地里无孔不入地监察着,每个大臣有什么喜好,做过什么事情。乃至于他们昨日跟那个侍妾就寝,上了几次厕所,这个机构的人都知道,宋君偃也一目了然,这样想想都觉得恐怖!
细思极恐啊,没有任何的隐私可言,每天都要提心吊胆着,害怕这个机构的人找茬。
“即使成为周厉王又如何?寡人还不信了,他们还能因此胆大妄为地叛乱?!”
国人暴动,又称彘之乱、国人起义,是发生在西周首都镐京的以平民为主体的暴动。
这里的“国人”在此为西周、春秋时对居住于国都的人的通称。西周后期,奴隶主贵族日益腐朽,平民越来越受到他们的压迫。
周厉王是西周的第十位君王。他贪财好利,暴虐无道,压制民言,残酷地剥削和压迫奴隶和平民。当年的大臣召公曾提出“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的忠告,但是周厉王并不在意。厉王任用荣夷公为卿士,实行专制政策,又命令卫巫监谤,禁止国人谈论国事,违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