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请大王收回成命!万勿将文姜、妹姜两位王姬嫁与宋君偃!”
“臣请大王收回成命!万勿将文姜、妹姜两位王姬嫁与宋君偃!”在齐王宫饷妫浩渺的宫殿之间回荡着这一句话,经久不绝。
春雨绵绵,漫天飞舞的细雨如银针一般,淅淅沥沥地敲打在陛阶的上面。在齐王宫的走道上,陛台的中间跪着一个紫衣黑甲的男人。
这个男人显然已经跪在这里很久了,长跪不起,看上去不过二十几岁的年纪,浓眉大眼,俊逸不凡。他不同于一些武将的虎背熊腰,相反,这个穿着将军打扮的男子长得还很秀气,昂藏七尺,肤色白皙,跪在地上因为太久了,脸色惨白,嘴唇都在呼着寒气。
冬天刚刚过去不久,齐国的春天依稀还带着寒意,若不是身子骨足够硬朗的人,在这里淋雨太久的话,极有可能患上风寒,然后不治身亡。
齐王田因齐还在御书房的宫殿里批阅着奏章,这里听不到那男子的叫喊,不过他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于是又起身,走到了宫殿的窗口那里,在那里还能依稀地看到一个落寞的人影跪在陛台上。
“蒙挚跪了多久了?”齐王向着一旁的内侍问道。
“回大王,蒙将军已经在那里长跪了一夜了。他说,如果大王你不收回成命的话,他便跪死在御书房之外。”
闻言,田因齐不悦地蹙眉道:“笑话!寡人的宫殿岂能跪死一位将军?你再去叫蒙挚起来,一个将军,岂可为了儿女私情而置国家大义于不顾?”
内侍躬身道:“大王,小的已经出去叫过三次了,蒙将军还是不愿意起身。”
齐王闭着眼睛沉思了一会儿,忽然睁开眼睛,叹了口气道:“蒙挚这是心有不甘啊。也罢,寡人这就让他死了这条心!快,去后宫把文姜传到御书房,让她好好的劝劝蒙挚。”
“诺!”
……
在齐王宫的一座装饰华美的宫室里。
梳妆台前,昏黄又略带灰暗的青铜镜面上,映着一个窈窕的女子颇为憔悴的容颜。
镜子里隐隐约约显出了女子的优美身材,长流之下的墨发,被银色的淡雅发簪随意挽起。嘴角淡雅一笑,脸上未有一丝胭脂,深暗的眸子宛如黑洞,深不见底,让人猜想不出任何心思。
一身轻盈的白色纱衣,白肩轻露,如雪般的肌肤与白纱衣搭衬。露出的白皙玉脖,干净,洁白,不需任何首饰。
这个清冷高贵的女子,正是齐王的第六个女儿,田文姜。
“阿姐,你看我的这身打扮漂亮吗?”在文姜的背后有一个妩媚动人的少女在原地转着圈,同时还撩起了裙子,似乎想要展现自己那诱人的身材一般。
少女巧笑倩兮地道:“我听说宋国是尚金的,服饰是白色的,想来那个宋君偃应该喜欢穿白色衣裳的女子,所以才挑选了这么一件素白的衣裳。果然,看上去还是不行啊,大概也只有阿姐你这样冷艳气质的美人儿,才能驾驭得了这种看似平淡无奇的白色衣裳了。”
文姜听到这话,淡淡的摇了摇头,说道:“何必刻意去讨好别人呢?你原先的打扮就很好看了。”
少女的黛眉轻皱着,文姜的这话不假,可是作为君主的女人,不去讨好君主岂不是得不到宠幸?然后就跟那些被打入冷宫的妃子一样,忍受着极致的孤独,然后孤独终老吗?
少女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绝色美女。她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
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淡绿长裙,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少女不是别人,正是齐王的小女儿,田妹姜。
妹姜故意将话题拉到宋君子偃的身上,所以揪着手心道:“阿姐啊,你说我们这个还没见面的夫君,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他的事迹在临淄城里传的沸沸扬扬的,应该也算得上英明神武吧。不过,此人却是父王的心腹大患,父王可是无时无刻不想除之而后快呢。”
“这也证明了他的厉害,不是吗?”
文姜点了点头道:“应当是一个举世无双的伟男子。”
妹姜似乎有些娇羞的样子,说道:“既然是一个伟男子,那我们姐妹都即将嫁给他了,难道阿姐你不应该开心的吗?怎么还是一副愁眉不展,闷闷不乐的样子呢?”
“妹姜,你有见过阿姐开心的样子吗?”
“呃……阿姐你就是个面瘫!”妹姜哼了一声道,“明明是一母同胞的姊妹俩,性格差距竟然这么大!阿姐啊,你看你就跟周幽王时候的褒姒一样,就是不知道这个宋君偃肯不肯为了你烽火戏诸侯了。”
闻言,文姜瞟了妹姜一眼,面无表情地道:“阿姐的确不知道笑是什么感觉。更何况,我们此去宋国,是有使命在身的。妹姜,别怪做阿姐的没提醒你,你,千万不能对子偃动情!感情的事情,认真你就输了。”
“那蒙挚呢?阿姐你对蒙挚将军动情了吗?”妹姜歪着脑袋好奇地问道。
“蒙挚吗……”文姜的眼神闪过了一丝迷惘的神色,唇角翕动了几下,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
妹姜笑眯眯地道:“蒙挚爱慕你的事情在临淄城里可是人尽皆知的了。蒙挚对阿姐你可是有着救命之恩的,而且啊,蒙挚这个人我也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