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三角眼一竖:“谁看到了,胡说八道。”的确,村里的人只看到了沈华灼穿着破破烂烂的外衫躺在这里,又没有哪个看到了真有男人,说不定是野兽……
惟恐沈大贵不信,她压低了声音道:“再说了,那云胡子,又能好到哪里去?前儿个连着讨了两个媳妇儿,回回开春讨的,没一个过了年的,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折腾人的,哎呀,整个克星。”
刘氏虽然嘴里说着可惜,脸上却是一脸的笑意,反正不是自已生的。
“听吴媒婆说,那云胡子大方着了,光聘礼都给十两银子,还不要嫁妆。”
沈大贵一听有钱,果真不打了,招呼自家婆娘和女儿弄了块木板把打的昏了过去的沈华灼抬了回去。
刘氏嫌她脏,直接把她扔到了柴房里。
一阵冷风袭来,沈华灼冷得瑟瑟发抖,身上还穿着那条烂成了碎布条的衣服。
头一低便看到了上半身露在外面的大片雪白,好像眼花了一般,锁骨上缓缓出现了一朵大红的花,如米粒般大小。
也许是胎记,她没有在意,抬眼看见面前的柴垛上挂着一条灰色粗布衣裳,便硬挺着疼痛爬过去扯了下来,艰难地换上。
再看四周,泥糊的房子,盖的是茅草,里面堆满了柴禾,凌乱,肮脏,散发着一股子浓烈的霉味。
她有些嫌弃的皱了皱眉,试图站起来,可身子虚弱,晃荡间捏到了手上的烂衣服,意外有些硌手,她眉心一动,抖了抖,听得一声清脆的响声砸在地上。
她远远看过去,只见地上躺着一块青色的东西,像圆形的小石头,表面十分光滑,在晨光的照射下,莹莹透着青光。
她爬近了瞧,看不出是什么东西,拿在手上清凉润湿,想着是在原主的衣服里发现的,那肯定就是她的,她毫不犹豫把它贴身收了起来。
听他们昨夜的口气,要把她嫁出去,嫁的是那谁谁,死了两个老婆的云胡子……
原主的记忆里闪出一个留着大胡子,身材高大,邋遢肮脏的老男人。
特么的,她一个二十一世纪的高材生刚穿越被陌生男人强了也就算了,现在醒了,怎么可能任由别人随意安排?
不,她得逃。
一有这个想法,她连爬带扶的靠着柴垛站了起来,隔着门缝往外面看。
破旧的院子,三四间茅草屋,一道竹子扎的篱笆,往外便是一片片田地,周围只有一户人家。
拉了拉木门,“吱呀”一声开了,这破门居然没上锁,沈华灼眼前一亮,紧紧咬着唇忍着痛,想趁机跑出去。
可她一动弹,刚打开门就看到沈大贵抓了一根扁担在手里,一脸凶相的站在台阶上瞪着她,沈华灼眉头一皱,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特么的惨了,还没开始逃,就被抓了一个正着。
沈大贵看出她的意图,冷哼着毫不客气地大手一挥,一扁担下去,正中她的肩膀,只见她的身体抽搐着,手上一滑,摔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