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王涛难得没有早起,日出东方,才被孙伯叫醒。
吃过营中供应的饭食,王涛接到大营军令,传他一人前去西边校场集合。
独自一人走到校场,校场中已经聚集了十数个官职不一的大汉。
这群人独自一人占据一块地方,或是嚼着草茎打量周边人,或是低头盯着校场地面,或是望着场边旗帜默默发呆,整个校场雅雀无声。
大家都不讲话,王涛也懒得去打扰别人,走到一块空地上站住,打量周围的军官。
陆续又有几个军官到来,没一会儿,校场响起号角声。
这个号角声代表集结列阵,可这里的人根本不互相统属,一群人相互看了看,默默以官职大小站成两列。
队列还未成型,校场外一个军官带着一个文士和一小队全身附着札甲的士卒快步走来。
那军官身高近1米8,留着短须,脸颊如刀削斧砍,眼神聚而不散,整个人散发一股锐气。
他走到人群边上,鹰目扫过散乱的队列,有些不满。
“列阵!”
声如洪钟炸响,散乱的队列波浪一样摆动数下,列阵完毕。
军官点点头,在阵前边走边看,眼神盯着每一个路过的人,被他盯住的人,情不自禁挺直腰板。
看了一圈,他慢慢走回正中间,开口道:“尔等,乃荆州各地调集的军官。”
“你们有的是县城的城防军,有的是运粮军,有的是最近来投的义士组成的义勇军。今日我不管你们来自哪里,你们都是我文聘手下的士卒。”
“在我文聘军中,一切以军规说话,谁要是犯了军规,定严惩不怠。”
说完,他对身边文士招了招手,那文士心领神会,走上前一步,将一张纸递给了他。
“陈翔,黄希,曹瑾,尔等三人所部并入樊术麾下,樊术为军候,即日起日夜操练,不得怠慢。”
刚念完,就有一个前排都伯从人群站出,上前一步单膝跪地道:“末将领命!”
紧接着,一个都伯和两个队正从人群走出,在他后面跪地接令。
文聘从文书手上拿过一个铁质令牌,递给樊术,然后挥了挥手。
樊术意会,带着三人走到一边站好。
“赵刚,熊符,张慈,尔等三人所部并入王涛麾下,王涛为军候,日夜操练,不得怠慢。”
王涛正想走出队列接命,队伍中即有一人冲出单膝跪地道:“将军,我不服!”
那人身形宽大,膀大腰圆,背上背着一柄用麻布缠着长1米5左右的武器,往地上一跪,就似一堵石墙,巍然不可挡。
文聘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问:“因何不服?”
“王涛此人,声名不显,末将以为,军候者当能服众,因此不服。”
“熊符,我问你,你认为谁可为军候?”
“吾以为,零陵张慈,桂阳赵刚都可为军候,末将不才,亦可为军候。”熊符自信满满,言外之意很明确,他们四人中,其他三人当军候都可以,只有王涛不行。
“哈哈哈,好!”文聘听完,放声大笑,接着转头看向人群“赵刚、张慈,你二人可有意见?”
人群中又走出两人,与熊符并排在一起。
二人异口同声回道:“但凭将军吩咐。”
赵刚面黄无须,身长八尺,背上背着一柄砍刀,故意裸露的手臂粗壮有力。
另外一个名叫张慈的却生的矮小瘦弱,面黄肌瘦,似是营养不良,腰挎一柄长剑。
文聘打量了三人几眼,将目光投向人群里头的王涛。
“王涛,你怎么说?”
没有管文聘是怎么知道的自己,现在事关己身,王涛走出人群,走到三人身前跪地道:“末将遵令!”
如今王涛被架在火上烤,若是不敢接令,威望必然大挫,以后带领士卒定然诸多阻碍,只能硬着头皮接下军令。他的做法无异于当面打熊符三人的脸。三人从背后死死盯住他的后背,脸色气得通红。
“军中以实力说话,王涛现有人不服你统率,你当如何?”
“唯以实力证明。”
“可!”文聘摸摸脸上短须,赞赏的看了王涛一眼,接着将目光投向三人。
“尔等三人既然不服军令,那我就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与王涛比过一场,谁赢谁就做这军候。”
文聘说完,熊符三人喜笑颜开,刚要说话,文聘接了句话:“一对一死斗,现在开始。”
话音刚落,三人顿时笑容僵在脸上,脸色沉了下来。相互看了一眼,三人起身走到一边,低声交流起来。
“原来他们认识。文聘这是什么意思?”暗想着王涛起身,站到另一边,抽出随身长剑。
三人议论数息时间,身形最为雄壮的熊符当先走出,从背后解下了他背着的武器,解开麻布,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柄狼牙棒。
周围一群人看到熊符取下狼牙棒,倒吸一口凉气。
狼牙棒这种奇门兵器,一般人可用不了。熊符的狼牙棒棒头青黑,不用说就是青铜制成,看那拳头粗,手臂长的棒头,就得有二十多斤。
而王涛这边,取出的武器仅仅是一柄四指宽的长剑,这种长剑乃是官军制式武器,很多人在用,没什么特点。
两相比较,人群中已经有人悄声议论着王涛会被熊符几棒打死。
“你还是投降吧,认输的话,我可以饶你一命,我一棒下去,你想留个全尸都难。”
周围军官的神色被熊符看在眼里,他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