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有门派之别,又是完全不同的世界,也不好多做深入探究,白虎已经做出选择,刘封也不再追究此事,问左慈道,“道长伤势可好了?”
“你怎知贫道受伤?”左慈一怔,看了一眼葛玄,又笑道,“无碍无碍,都是轻伤,算不得什么。”
刘封言道:“琅琊宫会面之时道长气色不顺,钟离道长的芭蕉扇裂开,当时心存疑惑,不便相问,后来才知是和普贤在峨眉山论道,道长如今算是退出峨眉了?”
“这些都是小事!”左慈摆摆手,笑道,“普贤也是为传道,大家同遵道祖法旨,他需要一个道场翻译经文,弘扬佛法,这也是应该的。”
刘封想不到左慈居然这么大方,倒有些意外,蹙眉叹道:“佛法能从身毒传到中原,奈何道门却始终不肯踏出故土半步,甚至连西域之地,昆仑脚下都不顾,实在是……”
“大将军,话可不能这么说!”左慈一瞪眼,“佛法是为普渡世人,自然要多多宣扬,我大道无为,修行全在自身,讲究功到自然成,人人都可悟道,天道自然,想修就修,大家都忙着修炼,谁有闲工夫去弘道?”
“呃……”刘封一怔,被左慈这一番说辞搞得哭笑不得,无奈道:“若人人如此,岂非自私自利?道法神明不护国佑民,国、民不存,传承岂不断了?正所谓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他关心的不是道门十分宏大,而是道家中一脉相承的华夏文明,从古到后世,道藏经文中蕴含的华夏文明才是最精炼纯正的。
“嗯,你这话说得和掌门师兄有些相同之处,”左慈点点头,叹道,“若是乱世害民,我道门弟子也不惜赴汤蹈火救人于水火之中,但盛世填平,自然各修各的法门,逍遥山河之间,岂不快哉?”
葛玄见左慈说话东一句西一句,怕刘封误会,赶紧在一旁补充道:“其实此次我们三人同来,就是打算正式在西域弘道,恰逢腊八之日,祭奠英魂,两家宗门一同开设道场,吾等当为所有西征身死的将士设灵牌灵位诵经祈福,永久祭祀,不知将军意下如何??”
“好,这个主意甚好!”刘封闻言大喜,不由拍手称赞。
没想到昆仑山会有这么大的决心,如果能让所有死去的将士们都有灵位,又有专人祭扫诵经,这不管是对那些已死的士兵还是现有的汉军,都是一个极大的激励和鼓舞,在这个时代甚至比在楼兰的英雄碑还要意义重大。
葛玄又道:“龟兹弘道宫观定名为慈云观,由松阳子师兄为观主主持大事,将军意下如何?”
刘封问道:“慈云观可有说法?”
葛玄道:“道德经云:吾有三宝,持而宝之,一曰慈,二曰简,三曰不敢为天下先,慈且能勇,简且能广,不敢为天下先故能成器长。夫慈,以战则胜,以守则固,天将救之,以慈卫之!舍慈且勇;舍俭且广;舍其后且先;则死矣。今西域新定,当以慈为先,故取慈!”
道家无为的思想对于战后休养确实有极大的帮助,西汉时期的文景之治就是以黄老无为而治的思想为指导休养生息得来的盛世,汉初的时局和眼下平定的西域十分相似,再加上西域各国民情风俗各不相同,半自治的无为思想正是当前所需要的。
“好,就定慈云观吧,松阳子为观主,我更无异议!”
对于宫观的名称刘封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要求,而且葛玄说的道德经,刘封更是一知半解,自然不好提意见,顿了一下说道:“慈云观中,设立灵位的宫殿就定为忠烈祠吧!”
“好名字!”左慈原本昏昏欲睡,听到这个名称在一旁竖起了大拇指,笑道:“忠魂烈骨,浩气千秋,此名可与英雄碑东西呼应。”
葛玄又道:“另外,贫道以为,博望侯张骞有凿空之功,定远侯班超有定西之功,也该一并供奉其像。”
刘封点头道:“嗯,我也正有此意,不过除此二人之外,当年诸多大汉西征名将开疆拓土,保卫边域,与西域各国都有功勋,也该一并塑身供奉,供后人瞻仰铭记。”
葛玄皱眉道:“请大将军指教!”
刘封言道:“首位当推直捣龙城的大将军卫青,收复河套之地,开西进之路;其次为封狼居胥的骠骑将军霍去病,兵进祁连山,俘获匈奴祭天金人,攻取河西之地,建设两关才能经略西域;还有破胡侯陈汤,留‘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之豪言,激励后进,也该有一席之地;另外戊己校尉耿恭,贰师将军李广利、骑都尉李陵、义阳侯傅介子等皆西域名将,为后世之楷模,此事可与班楼、马哲几人商议筛选而定。”
葛玄爽快地点头答应:“如此更好,此事暂定如此,待与几位大人论定之后,再报与将军知道。”
“哈哈哈,好一个名将忠烈祠,”左慈抚须大笑道,“有这些历代名将英雄在祠中,那些西征而亡的军卒也有了归处,九泉之下不再散漫,或许在另一个世界又成就一番功业,真是一举两得,确实高明!”
古山居士也十分期待,慨然道:“能为慈云观观主,为忠烈祭扫龛台,此乃大功德也,贫道三生有幸。”
供奉历代英雄人物是道门的传统,这也是华夏文明传承的一条重要方式,甚至连皇帝都有册封神灵的传统,册封古代许多圣贤为王,通过巩固圣贤在民间的信仰来宣传大义,让百姓心存敬仰,效仿先贤。
皇帝不断加封一位圣贤,并不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