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笔阁>青春校园>此去经年>47.说好的,地老天荒

“称,称,我的称在哪里?快点出来,我要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景馨奔进办公室就开始使出排山倒海之力四处扒拉她的电子秤。

“景馨,干嘛呢?出趟差有比碧生源还管用吗?称在我这,我给你收起来了。”宋洋说着从座椅旁边拿出称递给景馨。

“亲,你没发现我的脸已经有点锥子的意味了吗?那肯定是瘦了啊。”景馨把脸凑到宋洋跟前一脸期待的问。

“没,我还真没见过这么粗壮的锥子,带双下巴,这掉到地上不知道要砸出多大的坑。”宋洋捏着景馨的下巴调侃她。

“去,去,少来占我便宜,景大小姐的脸岂是尔等小民可以摸得。”景馨说着站上了称,随即大呼:“称坏了,称肯定是坏了。我怎么可能又重了嘛。”随即她脱掉外套甩掉鞋子再次站了上去,想必结果还是很不满意。

她一把抓住坐在旁边的安怡就往称上拽,还不死心的一直念叨:“你试试,安怡,看称是不是坏了。”

“不是吧,怎么又瘦了,还连一百都不到了?这称莫不是间歇性神经病,时重时轻?”看着称上两位的数字,景馨欲哭无泪:“安怡,到底有没有天理啊,我可是辛苦奔波了整整了一个星期啊,这体重,老天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啊?!”

“景馨,是不是出差比较累所以要时常犒劳一下自己?不然这么艰苦这么拼命再不善待自己那简直是生无可恋啊。”宋洋端着杯水淡定的看着景馨说。

“有道理,不过这不是我劝你的名言吗?你盗版跟我商量了么?”

“你可拉倒吧,我帮你找找体重居高不下的原因你不得谢谢我。”

“谢你有用吗?光动一张嘴又不能帮我瘦下来。”

“管不住嘴,迈不开腿,神也帮不了你!”宋洋说完把脸转向安怡问:“安怡,晚上干什么,一起吃饭吧?”

“好呀好呀,好久没吃火锅了,安怡,宋洋咱们吃火锅吧,我让任松先备着?”一听说吃,景馨立马手舞足蹈的。

“馨,我看你这想要瘦下来简直是无解,一说吃你眼都冒绿光了,别老羡慕人家安怡了,你俩真不是一类!”一同事调侃道。

“去去去,谁说的无解。我要是像安怡一样失恋个几年,整天抱着一个人的影子想啊想,万念俱灰,我一定。。。”

“景馨,说什么呢?!你活干完了是不是!”宋洋没想到景馨张嘴居然会说这些,急忙打断她,回头去寻却已发现安怡已经不在办公室了。

“啊,呸呸呸,我这张乌鸦嘴,怎么说起话来什么都忘了。。。”景馨看着安怡空空的座位懊悔的说。

从办公室一路找上来,安怡果然就在顶楼的天台上发呆。

“安怡,你好像总是喜欢站在高处往下看啊,又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宋洋趴在安怡身边的栏杆上顺着安怡的目光看去,也只见熙攘的人流而已。

“我在想,人活着到底是可悲呢还是可幸呢?”

“又胡思乱想什么呢?”

“也没有,就记得小时候有一次同伴淘气烧了一个蚂蚁窝,活下去的蚂蚁四下逃窜,他便用树叶子拦住了它们的去路。正在往前走的蚂蚁被树叶子一拦就掉头往回走,再去拦它们又掉头往回走,来来回回不知道反复了多少次,蚂蚁也就那么来来回回的不知疲倦。蚂蚁不会问是谁毁了它们的家也不会问是谁在反反复复的拦它们的路,如果蚂蚁会说话不知道会不会把这归结为命呢?我时常觉得不能把握自己人生的人是如蝼蚁一般卑微的存在,活在这个世上却无力抗拒周身发生的一切,像无头苍蝇一般四处奔忙却从不明白是什么造成了自己的窘迫,最后只将一切归结为命。可是,究竟什么是命呢?那个烧了蚂蚁窝的同伴就是那些蚂蚁的宿命吗?我呢,陆铭瑄呢,还是在这九天之上真的有一双翻云覆雨手在操控一切?既然挣扎与抗拒都毫无用处,那我们又为什么要这么艰辛而苍白的活着呢在我们眼里,蝼蚁可怜,在上天的眼里,我们和蝼蚁又有什么分别呢?”

“你觉得蝼蚁可怜吗?庄子曾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你怎么就知道蝼蚁在奔波中就没有乐趣,没有乐在其中呢?”宋洋也陷入了深思,“我出生在一个偏远的山村,偏远到在我逃出来以前我甚至没有见过高楼没有见过汽车,呵,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第一次进城上厕所看见厕纸的第一感觉竟是我能不能拿回家一些让那些从没用过这么柔软的纸的乡亲看看。在我们那里,不要说女孩子了男孩子都不读书的,读书有什么用,不能当饭吃不能当衣服穿,还没有浇几棵苗纺几线布来的实在。我七岁那年,我爹带着我走了二十里的山路去拜访教书先生,想让他教我识文断字。先生出过山见过大世面,可也只是淡淡的对我爹说:‘女娃子家家,还能指望她走出这山沟沟不成?早晚要嫁人的,学些字野了心,对娃没好处’。可他最后也还是收了我,但似乎所有的人都认为我学与不学都没关系,因为都走不出那山沟,最后还是要嫁在那里死在那里。后来家里愈发的穷了,爹也供不起让我住在先生家的花费,我就收拾了东西跟爹回去了。先生隔三差五的会托人给我送些书过来,有些是他的有些是他进城捡的。我们那夏天蚊子特别多,晚上别的娃娃都在外面疯玩的时候我就一个人坐在那读书,哪有亮光就去哪里,夏天过去,我的腿上全是肿的包和抓挠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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