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水神就要带着锦觅上天界让天帝取出与之相克的灵力,问我是否也一起过去。我想到许久没有见栖梧宫的人了,要不要去叙叙旧。后来一想,他们这一闹,大概又是一堆事端,我就不过去凑热闹了。遂拒绝,表示我在花界等他们就好。
天帝与先花神,先花神与天后,这都是什么事。我思及凤凰,那家伙性情纯正刚直,完全不似是天帝天后那种性格教出来的,是基因突变吗?他是倒了多大霉摊上这样的父母。就不能有一对父母稍微靠谱点吗?
杀母之仇啊?我拇指无意识地来回摩擦着杯口想,笑了笑,又干我何事。若是需要报母仇,自是要拿天帝天后开刀,但这自有那水神为妻报仇,何且连水神都为了六界安宁三敛其口。倒是那天后娘娘,我敛下眼睑,颇为麻烦。
凤凰啊,不是亲兄妹那也是尴尬啊。我头疼地想,他知道消息后大概又要过来纠缠。我到底是接受还是拒绝?为什么老是要做选择题呢?
才想着凤凰那厮,就感觉到这里灵力波动,凤凰那家伙跌跌撞撞地朝我扑了过来。
这是要干嘛?!我躲闪不及被他抱了个满怀。
“你是水神之女?”他的声音颤颤巍巍,颇为忐忑。
“嗯。”我柔顺地倚在他怀里,轻声应和。这家伙,果然是这样。
听罢他便将唇压了过来,密密麻麻,毫无章法,我感觉就像被一只大型犬舔了又舔。
看他那激动的样子,虽然我心中毫无波澜,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心就软下来了。罢了,遂你愿吧。
他含了含我的耳垂,一路向下。气息渐重,又停顿了下,看向我,把我抱在怀里静静喘息。
我想了想,问他:“你闯进来时可有人察觉?”
“并无。”他微微气喘,喉结上下滚动。
“设个结界吧,免得多生事端。”
“设了结界会让人察觉。”他疑惑道。
“设吧。”
他便捏决设了一个结界拢住小屋。我又设多一个拢在他那结界之外。
然后起身,将他压了下去。
微月透帘栊,萤光度碧空。罗绡垂薄雾,环佩响轻风。鸳鸯交颈舞,翡翠合欢笼。眉黛羞频聚,唇朱暖更融。气清莲蕊馥,肤润玉肌丰。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汗光珠点点,发乱绿松松。衣香犹染麝,枕腻尚残红。
行来春色三分雨,眠去巫山一片云。
碧玉破瓜时,郎为情颠倒。芙蓉陵霜荣,秋容故尚好。
碧玉破瓜时,相为情颠倒。感郎不羞郎,回身就郎抱。
云收雨霁后,我依偎在他身旁闭眼静思,浑身微颤,但这心境却如止水。这绝情丹还真是够强力的。
他与我交接了一个绵长的吻后,抱紧我说:“我们既然两情相悦,那我明日便正式登门拜访水神,请他将你下嫁与我。”
“不,他不会同意的。”我懒懒地软在他身上说,“你那父母,可是与我们家有不共戴天之仇。”
说罢便将前因后果告诉他。
听完后他沉默得可怕,忽然又紧紧挟住我肩膀问道:“那你又为何与我共赴巫山?父帝母后不是与你有杀母之仇,我是你的仇人之子!”
“我与先花神素未谋面,自幼天生天养。她于我有生育之恩和庇护之功,仅此而已。”我摸了摸他的脸说,“那是天帝天后所为,又不是你所为。我与你百年日日相处,又怎会不知你为人如何。你既倾心于我,我也寄情与你,何苦自我折磨,多生是非。”
“安宁,我······”
我用手止住他的话,说:“婚嫁之事,暂不要提,等到有合适的时机再做打算。以后你要来寻我,悄悄地来,不要让任何人察觉。”
说罢便倚在他胸前静静地闭目养神,他也放松下来了。
过了这千百年的安静日子,这一次,就让我豪赌一把。凤凰啊,你可千万不要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