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爱上了别人,还不屑于隐瞒。公开坦白并非认错,而是要她承认现状。

他要在卢思薇和她之间撕开缺口,容下那个女人。婚都没结呢!还是说他压根就不在乎和他结婚的人是谁?

这一刹那,敷衍就变成匕首,虽然还不至于刺伤她,也刮得她肉疼。

很快卢思薇就来了。她当然不是那种呆得无聊,想和未来儿媳聊个天,加深感情的准婆婆。她刚落座,三五两句便把事情全都说明了。

七月份,天海集团要派工作组去新加坡和大鸣集团谈合作事宜,她想要凌彦齐也去。当然了,嘉卉也去,顺便带彦齐看看她家外公。

年初,她就想亲自过去和人商洽,只不过大鸣集团在继承人的内部交接上出了不少问题。

郭义谦已到耄耋之年,管理这么大的跨国企业已力不从心。

去年年底他的长子郭兆旭便出任董事局主席,当时外界普遍认为这是一次颇为顺利的权力交接。可没过两个月,次子郭兆明突然发难,董事局三位董事均支持他,身后更站着郭邱美云,郭义谦最得宠的三太太。

郭兆旭的处境一下就变得很难看。

一直联络的合作事宜,也突然中断。专项工作组向卢思薇汇报时说,原本两家公司是打算合作成立新的项目公司,那边也是答应的了。

可现在人事变动,都找不到敢拍板负责的人。便只能暂且缓下来,看那边两雄相斗。

一直到上个星期,郭义谦出院,众多财经媒体在医院门口拦住他。虽还需人搀扶行走,但这位八十七岁的老人满面春风,并非外界所揣测的中风偏瘫。

对着数十家的记者,他一字一顿,说得甚为缓慢清晰:“一家公司经营几十年,业绩有起有落都是好正常的事,大家不需要死盯着一时的利润或是亏损。至始至终,我认定的集团接班人都是兆旭。”

他一出马,即刻就压下大鸣集团内部各种风吹草动。

卢思薇也看出来,大马城地块的事情,底下人沟通来沟通去,都是浪费口水。最后还是得郭义谦做主。工作组得去找他。

但是人家已对外开过新闻发布会,卸下集团所有职务,安享晚年。要绕过他两个儿子,找他谈公事,面子上不合适。

况且之前没打过交道,谁也摸不透郭义谦对这块地皮的风险偏好。

卢思薇性子急,不想把机会白白错过,想让两个小的去探路。可又觉得,只以男女朋友的名义去见多年未见的外公,过于轻慢。对于两家公司的洽谈,也起不到真正的黏合作用。起码得先订个婚才行,毕竟郭义谦有妻有妾,是华人圈里出了名的老封建。

眼下已是六月下旬,再过半个月工作组就要动身。卢思薇说:“嘉卉,我知道你是因为外婆和妈妈的事,和外公一直在赌气。可你外公年纪这么大,也等你回去呢。干脆就这次把心结了了,要不,你们就在新加坡办场订婚宴,也让老人家高兴高兴。”

就只差没明说,郭家那么多的遗产,你也有份。既然没了娘,就自个回去,在三个舅舅一个小姨嘴里,怎么地也得抢块大肥肉下来。

两个差点把这段虚情假意的感情谈崩了的年轻人面面相觑,都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卢思薇看这两人:“怎么,都不说话?”

彭嘉卉先反应过来:“阿姨,这太意外了。要是在那边办订婚宴,要耽误好多天,我都不知道这边的工作怎么安排。”

“我了解。可是工作从来都是做不完的,想等工作完了再去办你们的事,那就永远都没时间啦。”

两个年轻人还是意兴阑珊。卢思薇再问:“怎么啦?彦齐。”

凌彦齐身子坐正:“去趟新加坡没问题,订婚真是太着急了点。嘉卉不止担心工作,她这么多年没回去过,怕一下子也不了解要怎样和那边相处,……,”

卢思薇倒是听进去了,点点头:“哦,这也是。”

虽然凌彦齐说得委婉,恰恰也是她担心彭嘉卉不肯好好配合的原因。

卢思薇属意彭嘉卉做她儿媳,最大因素便是家室的考量。

曼达的资产规模,卢思薇还看不上,大鸣和天海才有点门当户对的意思。也是在这种能平起平坐的夯实基础上,她才会擅自做主,约两个年轻人见面。

初次见面,卢思薇相当惊讶,她没想到,和卢聿菡混一起的小姐妹,看似清秀文雅,事业心能这么强。还真不是忽悠人的。大半年观察下来,和人谈恋爱的心思和时间,远不及在工作室里画图纸,在工厂里打样板。

经历过艰难创业的卢思薇,并不喜欢骄纵豪奢的富家千金,甚至骨子里都反感她们不事生产,只懂买包打扮。所以彭嘉卉轻而易举地获得她的第一重好感,与其说她是个“富二代”,不如说她是个不愿坐享其成的“创二代”。

更深层次的好感,是渐渐了解那段隐匿在豪门背后的传闻,由此而明白,彭嘉卉为何从从不主动提起她那富可敌国的外公。谁都知道,离开彭光辉,回去新加坡,做郭义谦宠爱的外孙女,彭嘉卉的身份地位,会比“曼达鞋业董事长千金”更上一个档次。

她的外公对年轻时的独断专行有了更多反思。她的外婆和妈妈所遭受的所有不幸,他会想尽一切办法,补偿在她身上。

金莲也提过,说那边催彭嘉卉回去的电话,越来越密。只不过每次彭嘉卉都是客气地应允,然后说现在工作太忙,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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