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轻云淡,阳光灿烂。行璋县城外的俘虏营里,气氛却异常的压抑。
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上,一个名叫郭孝的俘虏兵正在悲愤地控诉着:“我家在河北路真定县外郭家庄,去年3月,我阿爹病重,母亲原本就身体不好,家里就我一个儿子,可是,金人还是签发了我出来当兵,不久前,我得到消息,父亲去世了,妹妹只有13岁,却被金人百户儿子给糟蹋了,她,她就投河自尽了。呜呜,呜呜。”
他说着就哭了起来,半晌后,他说道:“我想回家去看看,可是金人队长不同意,我只好偷着跑回去,结果被他们抓了回来,打了个半死。要不是兄弟们凑钱求情,我早就被杀了。你们看。”他脱下了上衣,身上一道道鞭痕,十分醒目。
台下的一千多名士兵,各个神情凝重,满脸悲愤,许多士兵们都哭了起来。
接下来,几名士兵也上台控诉了金人的暴行。台上台下哭声一片。
岳雷说道:“签军弟兄们,你们饱受金人的压迫欺凌,可是你们却助纣为虐,去帮助金人欺压百姓。你们也是堂堂的七尺男儿,就不觉得可耻吗?死后有脸进祖坟吗?”
看到俘虏们一个个羞臊地低着头,岳雷说道:“你们就打算这样窝囊下去,一辈子给金人当狗?嗯?”
郭孝站起来说道:“岳将军,我要报仇,你们义勇军要不要我?”
其他的士兵中也有不少人站了起来,要求参加义勇军。
岳雷说道:“要,只要你还有汉人的良心,愿意为抗金出力,义勇军都欢迎你们。”
这下,俘虏兵们呼啦啦地都站了起来,纷纷要求加入义勇军。
前来参加诉苦大会的军官们,尤其是刘戈、廖占等人各个都惊呆了。他们没想到,还有这样动员人参军的办法。
刘戈说道:“这下好了,这些签军可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士兵,现在肯跟着咱们抗金,那可都是精兵啊。”
众军官们都十分感慨。
岳雷说道:“今后在战场上,遇见金人绝不留情,对待签军尽可能俘虏,这是咱们扩军的捷径之一。”
军官们都认同这个办法。
经过了10天的整训,第一总队部队已经整编完毕,开始进行正常训练。中原民众抗金政府也初具形态。
这天,李牧天来找吴尚。
看到吴尚脸色苍白,李牧天关切地问道:“吴主任,你不可太操劳了,要注意身体啊。”
吴尚这些天来,每天最多只睡4个小时的觉,处理着千头万绪的事情,身体明显地消瘦了下来。可是,他的心情还是很愉快的,他兴奋地说道:“谢谢关心,我没事。现在六个县的基层政权都基本上建立起来了。下一阶段就要开始分配土地和开展减租减息了。”
对于工商业不发达的宋朝,土地是最大的生产资料,也是广大农民的命根子。在六个县里,民众政府组织了土地勘察,对于那些金人名下的土地,以及投靠金人的汉奸名下的土地,全部进行了没收,准备分配给那些无地的百姓。
除此之外,对那些地主也进行了动员,开展减租减息运动,减轻农民负担。
李牧天说道:“很好,您做得很好。不过,金人是不会眼看着咱们在这里发展的,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派大军前来围剿的。咱们要做好长期打算,必要时放弃县城,转入乡村活动。为了提前准备一个落脚点,我打算带着部队进山剿匪。”
吴尚点头说道:“你考虑得对,是要提前做好准备。你去吧,这里的事情,你尽管放心。”
“要注意身体,千万别把你累垮了。”李牧天叮嘱道。
吴尚笑道:“别看我身子消瘦,可是结实着呢。放心吧。”
李牧天对吴牛儿说道:“你要好好照顾你家相公,督促他按时吃饭睡觉。”
吴牛儿为难地说道:“我劝过老爷,可是他不听小人的话啊。”
李牧天笑道:“你不会找夫人告状吗?”
吴牛儿笑道:“是,将军,我以后就找夫人告状,请她来管着老爷。”
李牧天离开了县衙,回到了总队部,他对岳雷说道;“我带着骑兵队进山了,家里的事情你照看着。”
岳雷说道:“听说伏牛山里,土匪不少,其中大股的土匪有上千人,你只带骑兵队是不是太少了点?”
骑兵队成立了,编制400人,现在战马的数量有469匹,会骑马的人数有500人,可是真正能够称为骑兵的只有80多人。
骑兵可不是会骑马就行,骑兵不仅要熟练驾驭马匹,还要学会马上厮杀和射箭,还要学会战阵配合。他们要成为一名合格的骑兵,需要至少一年以上的训练。
为了尽快训练出骑兵,李牧天决定出动450名会骑马的士兵,其中真正的骑兵50人担任作战任务,其余的老兵管理那些只会骑马的新兵,带着这些新兵去涨涨见识。
伏牛山位于中国河南省西南部,东西绵延八百余里,属秦岭山脉东段支脉。伏牛山脉是秦岭延伸到河南省的一条重要山脉,西北—东南走向,长200余公里,宽约40~70公里,形如卧牛,故称伏牛山,它构成了黄河、淮河和长江三大水系的重要分水岭。
伏牛山脉北面与熊耳山脉和外方山脉交汇,其间无明显界限;南面与南阳盆地相接。山地向东延伸到方城东北突然中断,形成著名的“方城缺口”,缺口长约30公里,宽约8~15公里,是一条由西南向东北延伸的山间堆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