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呢?”凤箫吟轻柔反问,唇边挂着几分真笑,绝代风华令本来就炫目的容颜更添几分颜色。
他分明没有回答,扎布却明白了他的意思:“属下知道了。”
而房间内,凤箫吟走后银燕儿也对聂臻问同样的问题:“大人,你看淮安王是什么意思?”
聂臻躺在床榻上,盯着床帐的某一处,道:“什么意思?他可能……想帮我?”
转头看到床头的糖球盒子,她唇角微微一勾,躺在床榻上发丝凌乱本来就少了冷锐,眉眼更是多了两分平时没有的温柔,又道:“如果他真的要帮,本相便领了这个情,就当是他招惹本相的代价!”
银燕儿唇角微抽:“……”
真的只是这样吗?
她怎么感觉她家右相大人好像……春心动了?
不过,给她一百个胆子也不敢这么说!
此时计谨言回来了,汇报道:“大人,属下已经查明了几口感染源的水井,都是被人丢进去感染了鼠疫的家禽家畜,百姓喝了那些水才会感染的!”
闻言,聂臻缓缓地笑了,那笑容凉薄地让人看了就觉得汗毛直立。
“能找到证据么?”
计谨言点点头:“我们已经锁定了几个目标,荆统领正在刑讯逼供。”
聂臻漫不经心地将糖盒拿在手里,道:“小燕儿,把尚方宝剑擦一擦,它很快就要有美食可以吃了!”
银燕儿一凛。
看来,只要拿到证据,聂臻就打算立刻斩杀国舅爷!
可银燕儿还是有些担忧:“我们动手那么早,那皇后那边……如何交代?”
然而,聂臻微抬下巴,完美的棱角哪怕在病中也带着几分霸气,给了回复:“交代什么?等咱们回了衡京,下一个要拿下的,就是她!”
忍辱负重十一年,也是时候撕一两个了!
她这个决定让计谨言也担心起来:“这……是不是太躁进了一些?”
他想不到的是,聂臻捏着手里的糖盒,转过头来冲他微微笑道:“那就看淮安王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闻言计谨言脸色大变:“大人,可不能莽撞啊!淮安王究竟是什么意图,我们都还没有摸清!”
“我们的老底都被凤箫吟掌握在手里了,他如果要对付咱们,我们能有几分招架之力?”聂臻的说法十分坦然:“不如……跟他谈合作!”
“我也认为,尽管这样做很冒险,但或许也是一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法子?”银燕儿说道。
两个女人都能这么有魄力,计谨言再怎么谨慎,也不好说什么。
“那就听大人的。”他点点头,目光放到聂臻手里的盒子上,有些疑惑:“那是什么?”
顺着他的目光,聂臻低头看了一点手里的糖盒,轻轻一笑,没说话。
银燕儿面无表情:“淮安王亲手做的糖球。”
为什么她会认同聂臻要跟凤箫吟合作的想法呢?
或许淮安王确实是一个很危险的人物,但这次他们家主子感染了疫症,淮安王不畏惧传染,居然亲自来陪着聂臻,这已经让银燕儿对淮安王稍微改观了。
倘若淮安王有心害聂臻,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
聂臻的发烧第二天没有反复,剩下的就是将那些疹子治好的事。
大概养了三天,柳乘风的药膏确实很好用,聂臻身上的疹子没有发生任何溃烂就已经完全恢复,脸上虽然还有一些红点,恢复也是迟早的事。
将整个房间都熏艾消毒一遍,所有聂臻用过的东西都沸水煮过之后,聂臻终于重见天日,回到了筑堤工程这边。
“小燕儿,你们越来越大胆了!”聂臻顺着刚刚建好的堤坝一路走过去,面色不豫。
经过这么一段时间,堤坝已经修了三十多米,因为这次疫病耽搁了工程进度,能有这样的速度已经不错了。
她本想去义庄的,却被银燕儿强行拦住。
银燕儿还是平时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大人,你的病刚好,柳神医说身子还弱很容易感染,属下等自然不能再让你去那边。”
聂臻抬起食指虚指了她几下,终究没说什么。
不想,银燕儿却当真不怕挑战她的权威,又补了一句:“更何况,淮安王那边也盯着呢。”
“我说小燕儿,你这是……胳膊肘往外拐呢,嗯?”聂臻是没想到,凤箫吟那个事儿妈的人,八成是家住大海边的,居然能把她的人给管住!
银燕儿眼观鼻鼻观心:“大人,属下对您的忠心日月可表!”
话里的意思无非是,银燕儿也不过是谨遵医嘱。而事实上,凤箫吟确实让人盯着客苑这边,不让聂臻去义庄。
聂臻:“……”
知道银燕儿是出于对自己的关心,她不吭声了。
三十多米的堤坝也走到了尽头,基本没什么问题。
她负手在后往回走:“看来,这个工程,本相可以放手了。”
治水一事非同小可,绝非能在两三个月时间一蹴而就的,不可能在这里呆太久,所以她认为:“本相也差不多可以回衡京了!”
主仆二人下了堤坝,牵着各自的马往回走。
聂臻看着最新种下的水稻,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忽然问:“小燕儿,你觉得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
尽管她拥有原主聂臻的记忆,可是在别人的眼里是怎么看的,她挺好奇的。
这么长时间,银燕儿都不曾怀疑过她不是原来的聂臻么?
银燕儿虽然好奇她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