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礼盒,里面是一对配着松涛图黑玉的璎络,长乐公主令人拿了过去,说道:“知道表姑府里好东西多,怕是看不上本宫的东西。这是本宫亲自做的,并不值当什么,给表姑添个乐。”
“公主亲手所制自然不是凡品,这黑玉也是帼公喜欢的样子,公主有心。”
两人又聊了几句,长乐公主便和茵犀出了观星楼,去别处赏玩。刚到了门外,迎面便走来一个穿着水墨色长衫的俊逸男子,这人正是白逸之。
要说白逸之到了武帼公府后,洗漱干净又换了一身衣衫,与珠花在酒肆遇见时大不相同,可见人要衣装说得不错。珠花在酒会上再遇他时,也觉得他总算有了几分仙气,可惜这人是个不爱收拾的,哪怕这些事都有下人在做,他也嫌烦。因要面圣,府里的人便要给他修剪胡须还要给他蒸面,就是在脸上敷烫手的热毛巾;一连几次再用青盐搓脸,洗完后人能让人白净不少。
白逸之一向怕烫,不愿意受这个罪,敷了一次热毛巾后就跑了。待遇上茵犀时,他作了一揖,并没发现她身后的公主,还打趣道:“姑姑,我这本来面目莫不是哪里碍了府里姐姐的眼,怎么今日都不肯通融?”
茵犀一听就知道怎么回事,再打量他一眼,发现比平日已经整洁得多,倒也没再逼着他,“罢了,奴婢跟她们说说吧,你且回去。”
“多谢姑姑。”白逸之喜笑颜开,这才发现她身后有人偷眼望向他,“这位娇客是?”
“莫要多问。”茵犀忙挡在长乐公主身前,冲撞了公主可不是小罪过。
白逸之不以为意地笑笑,叹道:“香雪已逐流云去,杏仙何故遗人间?”
长乐公主抿了一下唇,垂首不语,心下却想,没料到这位才子如此轻浮,倒与旁人不同。
茵犀皱起眉冷眼一瞪,白逸之摸了摸鼻子不敢久留便回了院中,半路上正好遇上了来请他去前厅的人,整了整衣服他便直接过去了。一番交谈后,杨成坚总算知道武香香一开始藏了一半的话是什么。白逸之的确是个有才之人,却比之方九郎更为自恃过人。方九郎即使自大,倒还遵循规则,知道底限;白逸之的自大狂妄却更进一步。
他对国事有自己独特的见解,许多角度连杨成坚也觉得有趣,但是若问他当如何做,他所提的却不太切合实际。杨成坚听他说完已然是懂了,之后便跟武香香说:“再磨砺个几年,也当得起栋梁之职。”
武香香一笑,说:“且看他的造化。如此太平盛世,倒不缺他一个。”
杨成坚没有说什么,看在他是白家人的份上,杨成坚还是会优待他,至于他能不能想透却是他的事。
等杨成坚和长乐公主离开,茵犀也把公主挑了几颗宝石的事告诉了武香香,武香香点头表示知道了,并不放在心上。长乐公主是个孝顺的,这很好,尽管在她看来这公主并没有她皇兄有趣。
“在院中小路上,公主和白公子还稍稍照面。”
“有异常?”
茵犀想了想,说:“并无。”
“那就行,可不能再来一个像珠花一般迷了眼的。”
“我看主子还是明着劝程三小姐几句,您的话她还是听的。”
“再等等。逸之是个怕疼的,说不定阿珠靠着拳头能把人管好呢?”
茵犀一笑,说:“那可是个打不服的。主子也不嫌心疼?”
“放心,珠花下手有分寸,府里也不缺上好的伤药。”
珠花还不知道武香香对她和白逸之产生了这么大的误解,她真的只是怀着八卦的心情想看看白逸之和武香香有没有在一起才对白逸之多多留心。年纪不是距离,辈分不是问题,何苦让世俗的眼光阻拦追求真爱的脚步呢?不过她观察了一阵后,发现武香香和白逸之似乎并没有什么超过界限的感情,也就没再继续。
除了八卦两人外,珠花也的确忍不住对白逸之多看一眼,毕竟这也是个历史名人,在上学的时候历史老师讲他可比讲武香香用心多了。除了历史书上,语文课本上也总能碰到他的大作,她也挺喜欢他的诗词的,还在考虑要不要让他成为她的爱豆二号。不过盯了一阵后,她发现能当她爱豆的还是只有武香香。
白逸之的性格很好玩,但是有许多珠花无法认同的小缺点,珠花认为历史上的白逸之没能在政治上一展抱负也不是没有原因的。这不是她爱关心的事,白逸之又不是她爱豆,他发展好不好跟她有什么关系。作为一个女子,她很难认同一个私生活过份开放的男偶像,如果是走大女主路线的武香香私生活丰富一点也就算了,她本来也没在卖深情人设。
如今她去武帼公府上的次数并不多,倒是仍常跟着孙氏去参加宴会,不过孙氏没有像先前一样努力推销她了,倒让她暗暗生疑。她却不知道问题出了程大山那儿,还以为孙氏是想等银花嫁了再来安排她。
她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银花的嫁衣上,银花订婚后不久就开始绣嫁衣了,她当时就找珠花一起合计样式,好不容易定下来开始做了也基本完成了,到了今年一试,发现嫁衣短了。她的个子又长了,如今她比金花还高一点。其实嫁衣也没有短太多,珠花的建议是底下缝上一圈红纱花边或者坠珠流苏边,银花一开始也同意了,可是后来她去参加了一次婚宴后,又改了主意。她有了更想要的样式,决定日夜赶工重新绣一件。孙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