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得舌头打结，差一点咬到自己。
红裙女人不言不语，甚至连眼睛都没眨。车里光线昏暗，但大的动静还是清晰可见。周景澄从镜子里看到，女人平坦的小腹像是吹了气一般鼓胀起来，某种未知的事物在她肚子里窜来窜去，让她的肚子也跟着一会儿大一会儿小……
再看女人的眼睛，隐隐约约泛起了一层红光。
周景澄觉得世界再大，再无奇不有，也不可能有这样的急性病。
他慌慌张张踩下刹车，还没来得及解开安全带，手碰到门把手的那一刻，后座的红裙女人仿佛饿虎扑食一般猛地上了上来。
两只虎钳一样的手直冲向周景澄的脖子，嘴巴大张，露出森然白牙——周景澄觉得以他的细皮嫩肉，被咬完这一口估计就要英年早逝了，就算侥幸没死，也不知道对方会不会跟丧尸一样有传染性。
万一他也变成了这种鬼样呢？
周景澄哆嗦着牙，不顾被掐住的脖子，一手死命去开车门，一手忍着恶心狠狠地推向红裙女人的脸——
别看红裙女人身材纤瘦，力气却不小。周景澄抵着她的脸，感觉自己的手正一点点被折回来，对方的牙齿也离他的脖子越来越近。
女人的手劲明显是想致他于死地，一点都没有留情。
胸腔里的氧气很快耗完了，周景澄脸憋得通红，像条濒死的鱼张开嘴巴大口大口吸气。
死亡的阴影下，他想起了刚才哼过的。那首老歌，歌词和现在特别应景。
“我真的……”
“还想再活……”
“五百年！”
周景澄满眼泪水，他觉得他从今天出门开始，说过的每一句话都立满了flag。
手臂胡乱挥舞间总算摸到了门把，他用力一掰，车门缓缓朝外弹开，夜风倒灌进来，吹乱了他一头鲜艳的红毛。
周景澄稍微清醒了点，猛地一发力，再次朝车外冲去——红裙女人坐在后排，只要离开了车子他还有机会跑掉！
与此同时，他扯开嗓子，尽可能用最大的音量喊道：“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