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七醒过来时,人还在庄子内。
身边是秦昭,他坐在离她不远处的桌旁,正低头在喝茶。
“嗯——”
一声轻哼,墨七挪动了下身体,想要起身下床。
“醒了?”
闻声,秦昭扭头看向床上之人。
此时的豫淮安面色还算可以,没有之前晕倒时那样苍白,也不知道是不是运动过度的后遗症,此刻竟然泛起一点红润来。
“大夫给你看过,身体上没有大概,但是摔下来撞伤了手,回去后还需要休养一阵子。另外……”
秦昭一脸意味深长教训道:“日后行事切记鲁莽,没有什么是需要拿命去拼的。”
尤其是豫淮安那样的身份,上头有他父皇莫名宠着疼爱,府里有豫王和长公主撑着,他完全可以做个肆意潇洒的世子爷,就算是纨绔都不成问题的。
“噢,也是。”
墨七乖乖的应了声,倒是挺给面子。
秦昭听完挺满意,又嘱咐几句才起身,“本王去看看秦歌,他倒是伤的比你重。至于这一次比赛……”
“你赢了。”
这是秦昭离去前的最后一句话。
墨七在人走后就将自己整个闷进了被子里,随即憋的死死的忍住笑。
“哈,哈哈——”
终是忍不住了,墨七掀开被子欢快的大笑起来。
“豫淮安,我是第一,你看,我想要做到的事情就能办到的。”
“所以呢?”
豫淮安语气有些冰冷,他甚至有些恼怒,“所以你为了这个所谓的第一就可以不顾一切,甚至不顾自己是否会有危险,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刚才那一刹那,他差点以为自己要失去她了。
墨七摔下马的时候,豫淮安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安危,他脑子里唯一闪过的念头就是:他的阿七怎么办?
豫淮安从赛马的中途就感觉到不对劲,而后看着墨七如同变戏法一样将元乐等三人戏耍摔下马,又碰上秦歌两人,依旧是这样的手法。而后……他以为就此结束了。
可是谁能想到,最后为了超过秦昭,为了赢得最后那一点点胜算,她竟然以身涉险……
“墨七,你简直可恶!”
豫淮安怒吼一声,第一次发脾气。
随即,便再也不肯理会墨七了。
……
墨七起身离开屋子。
又过了一个时辰,天色渐渐到了午后时,她提出要启程回去了。
“你没有马车过来,随我一道吧。”
元乐也准备回去,正好他是一个人,就想着捎带墨七一起。
蒋寒天和赵蓬亦是提出告辞。
今日的赛马,真是一言难尽。
虽然墨七赢得了比赛,但是六人里,除了秦昭完好无损,其他五人多多少少有些受伤,尤其是二皇子秦歌,伤的比较严重。
“嗯,一路小心。”
秦昭还得带着秦歌回宫去,自然不会和他们同道。
虽有心想和豫淮安再多做交流,但眼下的情况并不合适。
想着他已经出宫建府了,日后相邀豫淮安也是放便,秦昭就不纠结于此了。
“彩头一事我们都记得,你伤好之后尽管提。”
昭王一出口,这事就这么铁板钉钉了,也不再是一句戏言。
墨七毫不客气应下,告辞后转身离开。
马车内。
元乐就此提起话题,都被墨七一个冷眼压下去。
眼看着快到豫王府,元乐终于忍不住出声了。
“豫淮安,你今日到底做了什么手段?”
元乐轻哼一声,他是绝对不相信眼前这个病弱的小子能够赢得第一的。更何况这里面有昭王这样的骑术能手!
“若不是你使诈,怎么可能会赢,而且……”
他们每一个都遇到了些意外。
虽没有多少受伤,但是却严重阻碍了比赛的进行。
“说完了?”
墨七淡淡瞥了眼元乐,倪眼将人上下瞧了一通,不无嘲讽道:“我也受伤了,你觉得我这是做戏,那未免太过悲惨了不是吗?”
元乐一瞬哑然。
是啊,豫淮安可是整个人从马上摔下来的,若不是摔得位置好,可是要受伤最严重的。
就算再想赢,也不可能拿命去拼吧?
又不是战场上厮杀……
这么一想,元乐又对自己之前的猜测做了否定。
将信将疑的再次看过去,元乐问:“真的,你别骗我。”
“爱信不信。”
墨七没什么心情搭理人。
下马车时,动作更是迅速。
“哎,明日有空吗?”
元乐喊住墨七说道:“明日是墨老夫人的寿辰,墨睿宁之前有意让我问问你,可否去墨府一聚?”
墨七扬了扬自己的手,笑了声,“你觉得我这样的适合出门?”
“额……”
确实不适合。
“行,当我没问,我会和墨睿宁解释。”
“嗯,我最近都要养伤,不要来打扰我。”
墨七想了想,又停下脚步说了句,“任何事情都不要来打扰。”
元乐:“……”
特么,不过是伤了一点点,有多金贵噢!
是夜。
墨七又被豫王妃包围攻陷了。
连带着唉声叹和婆娑泪眼,就差将墨七给淹没在内。
这一次没有豫淮安相助,只有她一个人苦哈哈的应付着豫王妃的眼泪,墨七苦不堪言,却又不得不含笑去安慰。
“母妃,我没事,我真的没事,不信你看——”
“看什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