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古怪的名字”长羽道。
“嘎嘎嘎嘎”鬼子夜枭般地笑着。他忽然把一个东西扔给长羽。
长羽困难地抬起头看了看被扔在胸口的东西,被吓得一骨碌坐了起来,全身碎裂般的疼痛在下一刻压垮了他,他又重新躺在地上,脑袋上的细密的汗珠有的是被吓出来的,有的是疼出来的。
在他胸口上赫然是一截带有小臂的断手,那只手松松垮垮,却保持着握拳的动作。
“这是什么东西?”长羽闭着眼睛,脑袋使劲歪离胸口那个方向,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还是往鼻子里钻。
“嘎嘎嘎嘎”鬼子看着长羽惊恐的模样,拍着手“嘎嘎”地笑着。
“你身上有过它的气味。”他诡异地笑着说。
“你快拿走它。”长羽大叫道。
“嘎嘎嘎嘎”鬼子拿起那截断臂,伸出舌头狠狠地舔了一口,他的舌头长而灵活,像条扭动的蛇,他的鼻子在嗅断臂的指头,舌尖却能够到断臂的断口处。
长羽看着这一幕,感觉到身上好像有几百条蛇窜动,阴冷而湿腻。
鬼子似乎感受到长羽的目光,抬起头朝长羽“嘎嘎”一笑,却慌张地把那截断臂往怀里揣去,那截断臂的手被碰开,一块东西掉了下来。鬼子藏好断臂后敏捷地向后退去。
长羽突然叫道:“等会,你给我那个东西。”
鬼子小心地回头看了一眼,“嘎嘎”笑道:“你不喜欢它,我喜欢它。”
长羽急忙道:“我喜欢,你快拿给我看。”
鬼子小心地取出断臂,向长羽掷了过去。长羽忍着疼痛,拿起那截断臂,看到了那个明显的红疤,不是沾染的血迹,是块红色的疤痕。
他眼神呆滞了片刻,突然醒悟了,不禁“啊”出了声。
“鬼子”他问道:“你这是从哪里捡到的。”
鬼子又露出那副诡异的笑脸,道:“所有的死人都要埋在这里的。”他得意地拍了拍肚子,突然偷偷地看了眼长羽,然后指了指四周:“是这里。他们都要把死人交给我。但昨天他们只交给我这个,昨晚你也来了,我能感觉到你身上有它的气味,我就没有埋进……”他下意识地要拍肚子,但及时停了下来,也没有再说下去。
长羽挣扎着坐了起来,道:“你有没有吃的东西啊。我饿了。”
鬼子像狗那样蹲着,转了转眼睛,转身灵活地奔去。
长羽用手臂撑着身体,向前爬了一段距离,捡起从断臂的那只手里掉出来的东西,好像是块木牌的一角。他揣进怀里,举目望去,四周是一片墓地,大大小小的墓碑林立,破损的墓地里还有白骨露出。
乱葬岗。
长羽顿时觉得背后阴风四起。
沈熹以大拇指顶起剑柄,剑鞘口露出一点寒光闪闪的剑刃,他很大力地推开客栈虚掩的门,借着月光,他看到了一地的尸体,蓦然吃了一惊,他慌忙转头道:“家主。”
慕容庭树大步走进客栈,沈熹点着了蜡烛。两人仔细地翻着尸体,最后慕容庭树冷清着脸问沈熹,道:“能看出是何门何派吗?”
沈熹犹豫再三才道:“是雁人派拨云掌力。”
慕容庭树点点头,道:“是本门拨云掌,你马上派人传回消息,托师公帮忙查探本门弟子有谁来过陈梁,以此人的掌力至少浸淫本门武学有二十年。”
沈熹点点头。
“还有”慕容庭树看着沈熹道:“景师叔现在身在何地?”
沈熹心头一沉,道:“景老爷子去找陈东武馆,只是……”只是按时间来算也应该回来了,沈熹没有说下去。
慕容庭树点点头道:“我知道了。你先去吧。回来的时候记得去通报官府。”
沈熹抱拳离去。
他一路疾奔,向城南奔去,他知道那里有一座轻雪楼。若论传递消息之快,在南方当然以轻雪道为马首。
这时,突然一道白袍身影飘然而至。沈熹一怔,道:“席道主?”
来人正是望水阁那位公子郑燮身边的白袍人,也是轻雪道道主席轻容。
席轻容微微一笑道:“沈先生如果觉得席某可以信任,不妨让我代沈先生走这一趟。慕容先生身边还需要沈先生相助。”
席轻容身为一派之主,怎能做跑腿的事情,沈熹忙道:“怎敢劳烦席道主?”
席轻容微微一笑,道:“无妨,在下正是受郑公子所托来相助慕容先生,沈先生无须客气。”
沈熹正要答话,却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从头顶而过,他敏觉地抬起头,看到一个身影踩着屋顶飞快前行。
这个身影沈熹当然熟悉,正是前去陈东镖局探询卢公子一事而深夜未归的景海鹏,客栈一行人全部被杀,手法正是雁人派不传之秘拨云掌,慕容先生虽未挑明,但沈熹自己也明白,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必须要找到景海鹏才能解开,况且景海鹏带着慕容庭树的yòu_nǚ,慕容府的掌上明珠一起离去,在景海鹏敏感的身份下,也不得不考虑慕容府小姐的安危。
沈熹脸色突然严肃起来,他向轻雪道道主席轻容使了一个眼色,俯身沿着屋角暗中跟进景海鹏。
席轻容虽不知其用意,但沈熹的眼色是看得懂的,他知道沈熹临时放弃原先的要事,转而跟踪这个人肯定是有原因的。
三人一路疾驰,景海鹏在南城的一处废弃的民宅处停了下来,然后翻墙进去。
沈熹和席轻容相视一眼,刻意等了一会,悄悄跟着翻了进去。但景海鹏的身影